正如方正所說的一般,黎安元為了糧草之事來找方義了。對於黎安元的到來,祖孫倆都在心中暗暗樂著,事情和她們商量中的一樣。
方義將黎安元正式引入了客廳,故作不知地說道:“婆母大人,如今朝廷動亂,您要運籌帷幄,您那麼忙,怎麼今天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聽說你奶奶來了京城,怎麼說我也該來見見親家,我還給她老人家帶了些京城的特產過來。”黎安元三兩撥千金般的說道。
“婆母大人,我奶奶是個不服老的人,您可千萬別在她麵前提這老字。”方義有些故意找茬的感覺,她一看到她就想起了父母之仇,卻也想到了唱晚。
“不服老是好事,我會注意的。”黎安元訕訕笑著,對於方義的敵意,她心中十分明了。“方義,去請你奶奶出來一見吧。”
“好。”方義對她微微點了頭,就對候立一旁的小墨說道:“小墨,你去請奶奶出來見見客人。”
“是。”小墨應聲退下,客廳中頓時隻剩下方義和黎安元與黎子平三人,氣氛也突然變得沉悶怪異了起來。
黎子平率先說道:“方義,聽說你最近很少出門,在忙什麼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方義淡淡地不答反問道:“你從哪裏聽說的?”
一時間,黎子平隻覺得自己啞然無語,也感到了方義身上莫名的敵意,她不禁怔怔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釋。
方義注意到她和黎安元的神情,也覺得自己剛才失態了,平和地說道:“這幾天我奶奶剛來京城,她身體不太好,卻總認為自己身體還好,常常逞強做些讓我們擔心的事。我就留在家裏多陪著她,看著她,反正我最近也無所事事。”
黎安元聽後點點頭,道:“方義,多花點時間陪奶奶是應該的。”
黎子平也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不是做錯什麼事,躲在家裏不敢出門了呢?”
“怎麼會有這種事呢?”方義訕訕笑著,“我整天幾乎就是家裏和廣新園兩點一線,其他地方很少會去,能做錯什麼事而不敢出門?隻會有人做錯了事而怕我出門,擔心我會揭發她。”
“你發現有人做錯事了嗎?”黎子平始終是快人快語,卻也常常一語中的。
“沒有,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方義有時候也搞不清楚她真的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是城府過深。
“你又在隨便說說什麼了?”方正邊說,邊由唱晚扶著走了進來,看上去顫巍巍的,一副病弱老人的模樣。
方義不由地暗自用衣袖遮臉悄悄笑了笑,隨即微笑著走過去和唱晚一起扶著方正坐下,說道:“婆母大人,這是我奶奶。奶奶,這位就是唱晚的母親黎將軍。”
“原來是親家來了,小義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說來,應該是我們去拜訪親家才對。”方正一字字慢吞吞地說著,看似十分吃力。
“親家,我們不請自來,打擾了您的休養,還請見諒。”黎安元溫和地站起笑著說道,不過臉上的一絲猜疑卻還是盡落入方家祖孫倆的眼中。
方正顫顫地抖了抖手,“親家快坐,小義,好好招呼著你婆母大人。”她又看著黎子平說道:“這位又是誰?”
“奶奶,這是唱晚的大姐。”方義配合著她。
“黎子平見過奶奶。”她臉上寫滿了莫名的疑惑感,似乎在說:這位老人真的是方義的奶奶嗎?方義以後也會像這樣?
“親家生了個好女兒啊,看上去可真是一表人才哪,比我家小義強多了!”
方義在一旁聽著、看著,注意著各人的神色,也在心中悱惻著:這個老太婆,真是睜眼說瞎話!
方正又繼續廢話了好一會兒,方義無奈道:“奶奶,你出來好一會兒了,一定累了。唱晚,你扶奶奶回屋去歇著吧。”
唱晚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心中疑慮重重。
“那好,唱晚,我們先走吧。”說罷,方正就由唱晚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