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似乎注定了是個忙碌的日子。廣新園中辦著婚事,常在方家做客的楚名揚卻沒有前往道賀。楚名揚和方義有約,她悄悄溜進了楚雲廷的書房。
楚名揚在書架和書桌上一處處仔細翻找著,眉頭微微蹙了蹙,小聲嘀咕道:“怎麼什麼都沒有?方義那個人既然會特意讓她來查找,那就應該已經基本上確定了才是。”她繼續翻找著書冊畫卷等,甚至是花瓶等擺設,但仍然是一無所獲。
突然,門吱呀一聲響了,楚雲廷走了進來。頓時,母女倆視線對上,都怔怔地看著對方,心中頗有猜疑。
“你怎麼在這裏?”楚雲廷很冷淡地詢問,氣氛霎時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娘,我是來找你的。”
楚雲廷緊緊盯著她看了片刻,走到書桌前坐下,道:“你最近似乎和方義走得很近?”
“是,意氣相投就常常在一起喝兩杯。”
“可我怎麼聽說的不是這樣?”
楚名揚一驚,又連忙說道:“哦,我是順便在那邊陪陪清靈。”
楚雲廷頓時瞪了她一眼,嚴厲地說道:“我看你跟那個方義果然是意氣相投,女人不是不可以寵男人,但也要有個限度!”
“是。”楚名揚垂首應著,心中卻是在想:有你們反對,我想寵也寵不起來。
見她這樣順從,楚雲廷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同意讓清靈去方義家,也是希望你能放心地遠離他。他在家裏的時候,雖然你們不能時常見麵,但你卻一直對他放心,深怕他被人欺負了。”
“我沒有。”
楚雲廷不由地又是一聲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同意他去方家,是希望你能夠對他放心,一心一意地去做點實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務正業。”
“是。”楚名揚對著她母親似乎永遠隻能俯首帖耳。
“我也知道你爹不喜歡清靈,甚至故意刁難他,而我卻一直縱然著,我不為別的,隻是為了你,我不想你一生的前程斷送在一個男人身上,真是藍顏禍水。”
“娘,清靈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不是禍水。”雖然聲音很低,但她卻還是辯駁了。
楚雲廷狠狠地瞪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你從小到大都對我言聽計從,但自從清靈進門之後,你就會跟我頂嘴了,而且每次都是像剛才一樣為了他。其實清靈是個好男人,對我們也很孝順,但你太過寵他了。”
“是,”楚名揚仍然垂著頭,“娘,我知道錯了。”原來反而是我害了清靈。
“名揚,我一心希望你和你大姐都能成材,從小就對你們管教很嚴,但你卻常常讓我失望。你若是能有你大姐一半的努力,我就安心了。”
“名揚不肖,讓娘操心了。”在你們眼裏,根本就隻有大姐,我是可有可無的。楚名揚心中如是想著。
“算了。”楚雲廷長歎了一聲。最後,她又突然說道:“你剛才說是來找我的,是什麼事情?”
“是……”楚名揚猶豫了片刻,“是清靈的事情,我想接他回來了。”
“那你就接他回來好了,這事不用跟我商量。”
“但是,清靈回來以後……”
“你剛才不說了嗎,他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在這家裏也是個主子。”
楚名揚頓時笑逐顏開,“我明白了,娘,謝謝你。”她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卻意外地得到了這個收獲,她可以把清靈接回來了,而且不會再有人欺負他了。
在方義的書房外,楚名揚不由地徘徊了好一會兒才進去,她跟楚雲廷談論起霍清靈的事情,最後忘記方義讓她試探楚雲廷的事了。
方義盯著她看了半晌,歎道:“看你這樣子,今天是沒什麼收獲了。”
楚名揚不由地訕訕笑了兩聲,說道:“是的,今天作戰失敗了,我會再努力的。”
方義仍然緊緊盯著她,“你似乎還遇到什麼好事了?”
“我娘同意我把清靈接回去,還承認了他在府裏的地位。”楚名揚笑嗬嗬地說道,臉上堆滿了欣喜之色。
“那可就真的得恭喜了!楚名揚,你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了!”方義也著實為她和霍清靈高興。
“對了,我剛剛去看清靈,他不在。”楚名揚疑惑擔憂地看向她。
“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楚名揚恍然大悟道:“對了,是你手下那兩人的大喜之日。”
“清靈和唱晚都在廣新園,我是因為早先跟你約好提前回來的。”
“那我等清靈回來以後再告訴他。”剛說罷,她又說道:“算了,還是我去趟廣新園,趕緊把這事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