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阿魯木就來找方義了,她和其他人一樣,看到炎風都略顯詫異,都沒想到白烈族會有人無聲無息地進入。
阿魯木笑嗬嗬地朝方義說道:“方少主,我今日按照約定來請你過府一敘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到府上去叨擾片刻了。”方義掩下眸中的一抹精光,淺淺地笑著。
伊格寧見她們就要離開,突然連忙說道:“方少主,阿魯木,我也一起去。”
方義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朝阿魯木看過去。阿魯木的笑容中掩著一股弱弱的不滿之色,“伊格寧也一起去吧,我娘昨天還提起你了呢,說是好多天都沒有見到你了。”
阿魯木的母親巴圖是個粗壯結實的中年女人,眼底的深邃猶如遙不可及的星空,方義心知這是一個不好應付的對手,但她也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另一樣東西,那就是野心。在方義的想法中,有野心的人,會努力拚搏,但也容易失去方向。
巴圖笑嗬嗬地說著:“不知方少主來這大漠是為了何事?”
方義漫不經心地笑道:“讓巴圖大人見笑了,在下隻是為了遊玩而已。”
“想必方少主一定是想看看大漠風光了,說實話,我們這些常年生活在大漠的人並不覺得大漠有多好,倒是想見見山水之鄉。”
不知說者有意與否,聽者卻是有心的。對大漠厭煩,想見見山水之鄉了嗎?“巴圖大人說笑了,山水之鄉和大漠一樣,都有吸引人的獨到之處,但也會有不足之處,那兒的人說不定還在欣羨著大漠之地呢。”
巴圖嗬嗬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有利有弊。”
方義斂眉淺笑,道:“真不愧是巴圖大人,看事情很透徹。巴圖大人覺得如果白烈族的人住在山水之鄉,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巴圖不禁微愕,這個問題她曾經考慮過無數遍,幾種結果都曾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不過,不管將來會是怎樣的光景,她還是想堅持自己的做法。巴圖現在隻是略微驚訝方義怎麼會如此明顯地進行試探,隻當她是涉世不深,城府過淺,道:“如果我族居住在山水之鄉,自然是會慢慢融入當地的生活,我們常年在沙漠中遷徙,是很容易適應環境的。”
這時,巴圖的府上又來了客人。不出方義所料,他們就是火狐寨的人。
“方少主,我來為你們介紹。”巴圖樂嗬嗬地說道,“這位是火狐寨的少當家郭蘊峰,郭少當家,這位是鑄劍山莊的少主方義。”
郭蘊峰眼神犀利地看著方義,道:“方少主,在下多次往鑄劍山莊拜訪,都被拒之門外,沒想到卻能夠在這裏見到鑄劍山莊的少主,真是榮幸之至。”
方義的臉上一派雲淡風輕,溫和地回道:“讓少當家見笑了,羅莊主常年打理鑄劍山莊,我們方家從來不過問。”所以,也請你們不要在這裏跟我說鑄劍山莊的事情。
郭蘊峰豈能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轉而說道:“不知道方少主來此,所為何事?”
“應邀遊玩。”方義簡簡單單地回答著,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
郭蘊峰的臉上不禁微現慍色,扯了扯嘴角,笑道:“方少主不如也去我寨上做客幾日,在下一定和家母好好款待。”
方義的嘴角仍然努力保持著微笑,眼角卻不由地抽搐了兩下,怎麼一個個地都喜歡邀請我去做客?看來這可真的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少當家盛情相邀,方義自當前往拜訪。”
見她同意,郭蘊峰不禁笑得歡暢,和方義竟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在回去的時候,一直沉默旁觀著的伊格寧不由地問道:“方少主,不知你對今天的事情有何看法和打算?”
方義搖了搖頭,看上去滿臉疲憊無力,“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那個郭蘊峰比你們的巴圖還難纏,別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實則精明著呢,剛才跟她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我已經快心力交瘁了。”
“我隻聽到你們在東拉西扯。”伊格寧有些不滿地說道。
“是在東拉西扯,但是一直在避免談到白烈族和火狐寨,還有鑄劍山莊的事情,我的腦細胞都快用完了。”
“腦細胞是什麼東西?在哪裏可以找到,用完了我派人幫你去找。”
“不用了,我說的就是腦力,就是精力這種東西,我現在的精力已經隻剩下一成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