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 丫就是一披著華麗皮囊的禽獸(1 / 2)

第一章

機場晚上7點,港澳台VIP通道飛機晚點,墨墨等了四個小時,正流著口水在椅子上打盹,一陣吵雜,男人率眾從VIP通道出來,風塵仆仆前擁後簇的一大圈人,還有媒體;他走在中間,熠熠生輝,眾星拱月;那一絲不苟的頭發更是一絲不苟,行為舉止帶著霸氣,眼角眉梢皆有寒意。

墨墨一陣惡寒,往柱子後麵躲了躲,卻被人逮個正著,梅麗薩帶著招牌“皮笑肉不笑”的淺淡微笑看著墨墨,一臉恭敬:“蔣總說讓您在車上等他。”

生活遠比偶像劇口味要重得多,怪隻能怪她,今天為了讓英國帥哥春心一動挑了一件大紅色的長裙,看不見她才是神奇!

蔣瑞生現在是她的衣食父母,大到舉辦展覽的費用小到茶水飲料的零錢,都是蔣大爺的銀子票子,她已經華麗麗的蛻變了一隻鑲金帶銀,眼高於頂的超級米蟲。

雖然說生得光榮,死得偉大,可是對於她這種生死界限本就模糊的蟲子來說,蔣瑞生要捏死她,根本用不著他自己動手。

被“請”到了車上,墨墨半眯著眼睛懨懨的看著車外,坐得沒個樣子,“討厭,煩死了……”,小聲的在心裏嘟囔著,又不敢大聲的說出來,想到這裏越發覺得憋屈!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如果蔣大爺不痛快,那誰都不用痛快了,丫就是一披著華麗皮囊的禽獸。

抖了抖鼻尖,確定空氣中遊移的是那熟悉的葡萄柚的香氣,下一秒,手便落進了一個溫厚的掌中,不軟不硬的揉捏,指尖若素,骨節分明,這樣的男人應該是招人喜歡的,同樣也是危險的。

墨墨試著抽回自己的手,未遂。

轉頭看著他,軍綠色的風衣,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眉,硬挺的鼻梁,倒是顯得精神奕奕,也沒缺胳膊少腿的,那邊不是在打仗嗎,炸彈怎麼就這麼不開眼不落他頭頂上呢?

“確認完了?”男人解開了風衣的扣子,眼睛隱在黑影中,問得鄭重其事。

“嗯,完好無損,您還是披著人皮的蔣大爺,不會錯的”,墨墨雖然認為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但是蔣瑞生卻是個特例:雖然人類的外表,內心卻是受了巫婆詛咒的腹黑妖孽!

話雖如此,不得不承認的是:男人長得很好看,臉上有種細膩到極致的美麗,好像蟄伏的狐狸獸,有種無法掩蓋的銳利氣質,此刻著正大大方方的接受墨墨的審視:“還在生氣,嘴撅得真麼高?”嘴角擎笑,左手順勢在她唇上刮了一下,聲音低沉蠱惑。

指尖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一個顫,在機場等了四個小孩,誰會高興?

可是笑的卻像三月的狗尾巴花——花枝亂顫,“沒有!”

適當的任性,這個“度”墨墨掌控的很好,從不逾越。

“怎麼穿成這樣?”

禽獸就是禽獸——膚淺,隻會看她外在的皮囊,看不見她內心的涼薄,“今天是建軍節。”

蔣瑞生低頭看著她,幽暗而專注,卻並不像是在凝視她,仿佛是在端詳什麼陌生人,眼神裏少有的認真寒冽。

墨墨被他看得心虛,吊兒郎當的笑,想著說點什麼,卻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想到他偶爾委地成灰的占有,偶爾疼到骨髓的珍惜,這個男人,她猜不透!

密封的空間,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車外霧蒙蒙的一層,伴著淅瀝的小雨模糊一片,B城此時正上演著車水馬龍,燦爛繁華的景象。

閉著眼睛靠在蔣瑞生的身上,心卻無比清明,事實證明:兩年的時光,足夠她習慣一個人的存在。

墨墨從來都沒有奢望過轟轟烈烈的愛情,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懦弱的人,一個適合被豢養的人,蔣瑞生曾經說過,她是父親嬌養的花,不知人間疾苦,他說得對,從天真到現實需要付出多少,拋棄多少,沒有人比她算得更清楚。

據說魚的記憶隻有7秒,7秒之後它就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一切又都變成新的,所以,在那小小的魚缸裏魚兒,永遠不會感到無聊……7秒一過就什麼都忘記,曾經遇到的人,曾經做過的事都可以煙消雲散,可她不是魚,無法忘記愛的人,無法忘記牽掛的苦無法忘記相思的痛……

過了好久,在她以為早已沒了下文眼皮漸重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他越發清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