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搖頭道:"沒有。"將銅板的大頭抱到自己的膝蓋上,盤腿罵道:"你趕盡殺絕!"
金蟾獰笑道:"對你還有什麼客氣的。乖乖把秘旨交出來,我跟你保證,殺你之後,不碰銅板,不然,我當著你的麵,先把銅板剝皮斷骨!"
他說把羅馬怎樣怎樣都無所謂,一說要對付銅板,羅馬頓時失去理智,喝道:"你敢!"
金蟾哈哈大笑,道:"天王老子我也敢殺,何況一匹瘸馬!"終於將這老對手擒獲,不由得意洋洋,心裏滿是貓弄老鼠的惡毒。
羅馬胸膛起伏,良久,頹然道:"金蟾,你變成這樣......"
金蟾見他示弱,知道這人已經放棄,趁熱打鐵,道:"羅馬,別再逞強了。其實我放了你又怎樣?你現在去搬兵根本沒用,大宋氣數已盡,誰也救不了它。"越走越近,得意洋洋,道,"我已在汴梁城裏埋下伏兵,那個瘋道士郭京,這時大概已經重新現身,成為欽宗皇帝的救命稻草了吧。待到他將汴梁的守軍都誆下城去,宗望宗翰想要破城,還不是易如反掌?"
金蟾聽他前麵說話,還感害怕,聽到他後麵的計劃,才放下心來,哈哈大笑道:"怎麼可能?皇上傻麼?"
金蟾也笑道:"不傻麼?"突然間金蟾隻覺得腳踝上一痛,整個人被地上的馬蹄橫著蹬飛出去,半空中隻見銅板聳身站起,將長毛亂抖。神采奕奕,哪有斷腿的痛處?
"啪"的一聲,金蟾摔在地上,驀地明白過來:一般的馬都是隻能站著,躺倒就是有傷有病;可銅板卻是天生愛躺著!別的馬中了絆馬索躺倒,就隻能是斷了腿,而銅板中伏躺倒,卻可能隻是想躺下來穿口氣而已。
羅馬縱身上鞍,一人一馬一溜煙的逃走了。金蟾從地上爬起,兩個腳踝疼痛欲裂,他已確定康王就在東平,這時攔不住銅板,恐怕就真叫羅馬送信成功了。眼見這人搬兵在即,自己竟拿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卒子沒辦法,不由急火攻心,頓時失去了理智,撒腿也追了下來。
銅板奔行十數日,雖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寶馬,也已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了。到被絆馬索放倒,雖不曾受傷,可也摔得不輕。好不容易趁羅馬與金蟾談話,拖延時間,這才恢複了三分體力,鼓起最後氣力,往東平馳去。後邊金蟾死死追趕,到底還是追不上的。
眨眼間,一人一馬已來到東平城東門下,但見城下吊橋高挑,城門緊閉,卻不是開放時間。城樓上有人問道:"下麵是什麼人?"
羅馬一顆心放下肚來,叫道:"我是汴梁信使,奉旨向康王求救!快開門!"
那東城將軍"啊"了一聲,心中猶豫,暗道:"金人南侵,康王退避三舍,不願攖其鋒芒。這人奉旨搬兵,若是放進城來讓康王難做,我須擔待不起。"於是賠笑道:"我這東門久不開放,門閂已經鏽死,開啟不便。我這就去除鏽開門,你若是著急,也可先從南門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