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個沙啞的聲音笑道:"你的破丹差點要了老子的命,還想讓我抱恩?誰知道你這牛鼻子不殺我,是打什麼小算盤。"
楊勇聽出玄機,扒在門縫上一看,隻見這屋中一個大鐵籠,鐵籠中又用鐵鏈鎖了一個人。那人頭大沒毛,泥丸宮呼呼翕動,體矮肩寬,一身筋肉虯結。從身材上看,是金蟾,可是從麵相上看,實在與羅馬描述不符,不敢肯定。
郭京冷笑道:"你盜走我通天智慧,因此斷絕我長生的出路。再敢忤逆於我,道爺所幸就豁出去了,直接把你破顱摘腦,重新煉丹。你看可好?"
金蟾嚇得一哆嗦,道:"吃你幾粒破丹,何必這樣小氣?"
楊勇更感好奇,知道殺人取腦的人果然是郭京,自然更是留意。原來當日金蟾帶著重傷的神力王銅太歲逃到天師觀,一時並未被人發覺,但三人都是大肚漢,金蟾就少不得要去偷東西吃。
他是個蠢人,吃飯不知道饑飽,睡覺不知道顛倒。偷吃的也匪夷所思,不去廚房,卻給他莫名其妙的找到了郭京的煉丹房,於是敲昏童子,打破丹爐,飽餐了一頓金丹,直吃到暈倒。
這郭天師名義上是得道之士,實則修習的卻是左道旁門。他們這一派的教義相信,世上生物皆有"內丹",所謂內丹,不是一般傳說的蛇珠、牛寶,而是能夠產生智慧、幻化萬象的頭腦、心髒。若能將之提煉萃取,便能獲得他人智慧,超凡入聖。
多年以來,郭京便是藏身於鬧市,殺人取腦,剖心煉丹,想要獲得無上智慧,或得長生不死的能力。金蟾打破的丹爐裏,正是他精研多年的成果,搜集天下異獸,孤注一擲煉成的神丹!
那丹爐分了三層,第一層以禦花園三辯鸚哥為藥引煉製,第二層以須彌山六耳靈猴為藥引煉製,第三層以長白山九尾妖狐為藥引煉製。金蟾打翻丹爐,第一層金丹滾了滿地,他便隻吃了第二層,第三層的丹藥。
三層金丹陰陽調劑,按郭京的設想,是每日輪流服食,三十天後,便可智通天地,參生悟死,成為古往今來的第一大智者。金蟾少吃了一味,藥效偏頗;一頓吃了一個月的量,更引發了體內真火,頓時撐不住,昏死過去。昏迷之中仍受藥力煎熬,不僅外表毛發脫落,內裏腦仁激長,連頭顱都漲得變形了。
他昏倒當場,自然暴露了形跡。郭京震驚之餘,搜著了神力王和銅太歲。金蟾吃了他金丹,他要看效果,不能殺害。於是把氣就都撒在了這二人身上,當著神力王的麵將銅太歲開顱破腹做了試驗。神力王悲恐交加,竟然因此暴走脫困而去。可憐神力王金銀銅鐵四大弟子,個個都是橫掃千軍的人物,卻一個個死了個稀裏糊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