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雖然無能,可是也是有脾氣的。麵麵相覷之餘,發聲喊,一起追來。羅馬靜待他們離得近了,這才把韁繩一帶,銅板原地一跳,抹頭就跑。這回官兵咬牙追趕。有騎馬的更是把鞭子抽得哢哢響。怎奈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便是拚了老命,也隻不過是延長了被銅板一丈丈甩遠的痛苦而已。
眨眼的功夫,羅馬又不見了。官兵氣喘籲籲的整隊,騎兵一個個都麵無人色。正想說幾句場麵話,突然銅板又兜回來了,趾高氣揚的在眾人麵前飄過。因為醉酒,斜著就過去了。
一眾官兵羞憤難當,大吼著又來努力。羅馬銅板誠心戲耍他們,這回不以速度取勝,卻隻是東一頭西一頭的亂鑽。官兵們看得著,抓不著,越發著惱,沸反盈天的追著不放。七拐八繞之下,突然前邊鑼聲一響,燈球火把,殺出一支隊伍,將銅板攔住。有人叫道:"什麼人寅夜在此喧嘩?"原來是與另一隊巡城的隊伍當頭碰上。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羅馬圈馬一望,隻見兩側屋舍儼然,竟然已成合圍之勢,將他這一人一馬困在街心。官兵們眼見銅板已無路可走,頓時得意,一步步逼來,一個個箭上弦刀出鞘,就防備羅馬狗急跳牆,借銅板的速度,強行突圍。
果然羅馬用力磕鐙,銅板猛地將頭一低,斜刺裏直往包圍圈的東北角衝去。
官兵受他羞辱許久,早對他恨之入骨。生擒他都覺得委屈,這時見他還敢拘捕,頓時正中下懷,一個個放箭揮刀,成心就要將這一人一馬就地正法。
箭枝既多,又各有偏斜,銅板若隻是閃避,則速度有限,不論向左向右,都不免落入射程,亂箭穿身。可是如今它卻是撒蹄狂奔,那動作幅度、速度就大得多了,"唰"的一聲,尾巴掃過最外圍的一支利箭,銅板已經衝到包圍圈的最東北角。在那正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將領把守,而在這個人的東邊,是一戶人家的廂房後牆。
馬蹄聲仿佛隻響了一響,羅馬銅板已經由右而左,斜刺裏衝到了那將官的馬前。那將不料羅馬這麼不怕死,不由一呆。若是銅板是直衝他而來,那不管銅板是上縱也好,旁繞也好,他當然都是一刀過去,砍它個身首異處。可是這回銅板是直衝著那磚牆去的,那將領一時也犯了猶豫。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一刹那,銅板已經撞上了南牆!隻是他這撞不是用頭撞的,而是關鍵時刻,前蹄一跳,整匹馬,都斜著跳上了陡直的牆壁!
"嗒嗒!"
銅板兩個前蹄上牆,後蹄一跟,與前蹄交錯踏實,一匹瘦馬就借著慣性跑上了牆。黃毛揮灑,它展腰奮蹄,接著撞牆的餘勢,"嗒嗒"又跑出一步。
駿馬奔騰,一步就是兩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