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雙穿得單薄,給銅板方才一澆,衣衫貼體,這時已是纖毫畢現,月光下羞得滿麵通紅,"哎呀"一聲掩麵便走,羅馬兩眼噴火,低下頭來用力幫銅板刷,道,"你這家夥,跟她開這種玩笑,她若生氣了怎麼辦?"
銅板"噗嚕嚕"歎口氣,根本沒往心裏去。
卻見秦雙遠遠的避在棗紅馬後邊,道:"羅馬,你別管我,你好好跟銅板泡一泡好了。"
羅馬急忙答道:"是、是!"
兩人便一在岸上,一在泉中,悶聲看馬。羅馬覺得尷尬,又有所不甘,待要說話緩和一下氣氛,卻實在想不出個話頭,一件件嘴邊之事都是太明顯的沒話找話,不由又氣又急,突然此行臥底塞北之事,驀地跳到嘴邊,略一猶豫,道:"秦、秦雙,你不該幫我。"
那邊秦雙一愣,道:"你說什麼?"
羅馬道:"你是完顏赤海的人......的馴馬師!可是、其實、我是要對付他......先贏金國的馬、滅他的威風......"
秦雙驚道:"你要對付完顏赤海?"羅馬道:"是!"說到這樣的大事,不由越發語無倫次。磕磕絆絆的說了好久,才將他為何來金,如何受托之事說清了。秦雙聽了,久久沒有回應,突然哽咽道:"真好,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你這樣的人了。"
羅馬一時不解其意,反應一下,無法相信。隻聽秦雙道:"我家本是雲州人士,後來被遼國強占,我爹一直想著助官軍收複十六州,多方奔走。後來金國攻遼,我爹知道海上之盟之後,傾家蕩產,暗中與完顏赤海聯絡,襄助金國解放雲州。不料後來金人背信棄義,強占雲州,我爹一氣之下嘔血身亡。那完顏赤海卻覬覦我家相馬之術,將我強留在帳下。我孤零零一個人,既要求生,又要報仇,偷生到今日,就是在等你這樣的英雄來救我。"
她哽咽淒楚,羅馬聽得心如刀割,不由自主從水中走出,道:"原來你、你這麼苦!"
秦雙道:"我看你見你對完顏赤海傲慢無理,就已經很開心了,想不到你還要對付他,真是太高興......"突然"啊"的一聲,已被羅馬從身後抱住。羅馬道:"我一定、帶你走!"
秦雙道心情激蕩,道:"不要拋下我!"
羅馬隻覺如遭雷殛,道:"絕不!"
其實他從第一眼到這女子就已有了好感,後來幾經誤會、玩笑,其實已是情苗茁壯。這時一時激動,將她抱住了,哪裏還放得開?天人交戰了一會兒,便伸嘴去吻秦雙的臉頰。
秦雙身子一震,叫道:"你幹什麼?"待要掙開,卻被羅馬牢牢抱住。兩人濕衣緊貼,呼吸相聞,秦雙雖是塞北長大,平素飲烈酒馴烈馬不輸男人,也終究是個女孩,何嚐被人這樣抱過?早已腳上軟得像踩棉花,一顆心都要蹦出腔子來,心道:"完了完了,好端端的來什麼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