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1 / 2)

沈放拍案道:"那不可能!二郎刀三尖兩刃,遠槍近刀,沒有破綻。若是淩少俠一開始就偷襲,還有可能得手,可是若是明刀明槍的來,斷沒有誰能在它發動前製住陣形。"

李太平冷笑一聲,道:"那倒未必。"起身到對麵照壁上摘下一口古劍,道:"劍在鞘中,便如二郎刀陣法未動,雖然不動,但隨時可以離鞘傷人,甚至帶鞘克敵。"刷地一聲將劍拔出,道:"劍一出鞘,便如二郎刀陣法開動,殺氣彌漫,當者立折。"又將劍插回鞘中,卻隻插進一尺,劍柄沉重下垂,劍身微彎,一把劍顫巍巍的抖個不停。李太平又道:"可是若是在這劍將出未出之時,那陣將動未動之際,劍無出鞘之鋒,陣無未動之固,力量渙散,趁此機會必可一擊而破。"

葛百裏追道:"怎麼破?"

李太平應道:"二郎刀正麵殺招淩厲,側麵卻頗見空虛。隻要在他們發動的那一刹那搶到陣法左右兩側,就算點中了二郎刀的陣眼。"

葛百裏道:"動作要快?"

李太平道:"快是關鍵!"

葛百裏道:"那就沒用了--任誰想要戰勝黑白財神都絕非易事。隻怕令兄雖能除去李金李銀,身上也已帶傷。想要搶快,未必就能如願。"

李太平哈哈大笑,道:"受傷?堂堂淩雲誌,怎會為區區李金李銀所傷?黑白財神的'細雨斜風劍'雖頗有可觀之處,但終究不是正主兒,毋須多說,一刀殺了便是。"

沈放一驚,怒道:"你是說偷襲?那豈是俠義道所為?"

李太平仰天大笑,道:"以一人之力獨鬥魔教幾千人馬,這當口還要講究光明磊落,那不是自尋死路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俠少盟會淩雲誌若是如此迂腐,拘泥手段,那也不過是草莽匹夫罷了,死在血蓮花手裏,也沒辱沒了他!"

他狂態複萌,倒讓沈放的臉上又掛不住了。沈放冷笑道:"好!就算他偷襲了黑白財神,就算他偷襲了五方煞神,你以為魔教的人都是傻瓜麼?會讓他一二再再而三的取巧?五方煞神若敗,魔教血蓮花恐怕就得親自動手了,到那時,沒有本事,隻會鑽營的小子,便是有十條命,也是不夠輸的!"

李太平把眉一揚,道:"不錯!血蓮花是夠厲害。一身'蓮池水'的內力,雜以七派十三家的獨門絕學,他的功夫確實不是我大哥現下所能應付的。可惜功夫的高低是一回事,打鬥的勝敗卻是另一回事。我大哥雖贏不了他,但要想勝他,卻也不是難事。"

他一時說淩雲誌贏不了血蓮花,一時又說淩雲誌能勝了血蓮花。沈放聽得怒極而笑,道:"勝便是勝,敗便是敗。輸便是輸,贏便是贏。哪有贏不了卻能勝的?"

李太平道:"那卻不見得。所謂'贏',那自然是要和血蓮花一招一招地拚下來,拚到兩個人都打出了真火,都將本身所學發揮到淋漓盡致,然後才分高下。若是如此,我大哥與那血蓮花無論是經驗見識,還是功力經驗,都差著不是一點半點,自然是贏不得。可是'勝'卻隻是一個結果罷了。我大哥與血蓮花相鬥,為什麼要硬碰硬,已己之短,攻敵所長?血蓮花成名已久,他以往的戰例,動手的習慣,我大哥都早有調查,雖然兩人從未見麵,血蓮花並不知道我大哥的存在,但是對我大哥來講,他與血蓮花的爭鬥在每日的揣摩中隻怕已進行了五六年了。對血蓮花,他必然熟之又熟。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大哥必然會仗著年輕,仗著自己對魔教的熟悉與魔教對自己的陌生,出其不意,與之鬥速度,鬥應變。昔日孫武曾說,一場戰鬥的勝敗,在它開始前就已經被決定了。現在我也可以這麼說,淩雲誌對魔教這一戰,淩雲誌必勝--而且,所有打鬥,都不會超過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