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瑩緩緩走進,陰暗潮濕的環境讓她有些不習慣,隨便吸了一口空氣,都是那樣汙濁。地下淌著的髒水也讓她皺了皺眉。不過又是高興,又是不高興,高興的是許兲那家夥終於多行不義必自斃了,不高興的是自己的鞋子有可能就要報廢了。
瓔珞也看出了自家小姐的意思,連忙說道,“你們這些看守的人到底是幹嘛的?吃白飯的嗎?公主來了也不知道打掃打掃這裏!這讓公主怎麼進去啊!”
看守的人們連忙走過來,把汙水清理了出去,不過那難聞的味道,還是讓秋瑩不爽的蹙起了眉。
瓔珞剛要發作,秋瑩便伸手攔住了她,“也罷,走,我們去會一會那個故人……”一邊的嘴角翹了起來。
剛剛說完話,便立刻有人明白了秋瑩的意思,上前給秋瑩帶路。這公主的身份就是好啊……秋瑩不禁這麼想著。
走了許久,那難聞的味道讓秋瑩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公主,給您帶到了。”看著兩人的眼色,連忙又再次說道,“公主若是沒什麼吩咐,下官就先下去了。”
不耐的擺了擺手,“下去吧。”此時,秋瑩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著眼前的許兲。
頭發像一團亂草一般,亂亂的掛在他的頭上,遮住了慘白的臉龐。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四肢被人用鎖鏈束縛著,鎖鏈的頭,則掛在了牆上。手腕和腳腕處都有勒傷的痕跡,血跡已經幹了,他好像拚命的掙紮過。
秋瑩還奇怪呢,為何愉貴妃不在這裏?頓時想起了在路上瓔珞對自己說,愉貴妃因為有損皇家威嚴,已經五馬分屍了。就這樣的想著,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許兲也以為是有人來虐待他了,便開始拚命的掙紮,舊的傷口還沒好,新的傷口又來了,嘴裏還時不時發出幾聲悶哼。
秋瑩就是那樣看著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不算是一種幸災樂禍吧,笑容中沒有任何其他的情感,完全隻是是一種強者對弱者的憐憫,看著他在自己麵前垂死掙紮。“許兲……你又是何必呢?”
輕輕蹲了下來,輕輕撫摸著許兲近在咫尺的臉頰。“許公子啊……不過幾天不見,竟然淪落到這步田地……其實或許本公主可以救你啊……”
許兲也何嚐知道她的那種憐憫,不過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自尊可言呢?他需要的,隻是活下來,帶著仇恨活下來。或許還可以報仇。
瓔珞遞上一把凳子,秋瑩坐了下來,用手帕擦了擦剛剛輕撫許兲臉頰的手,然後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還蹺起了二郎腿,“討好本公主。或許本公主可以救你一命。”看著許兲猶豫不決的樣子,再次笑了,“怎麼,你還本公主有那個能力救你?”
死死地瞪著秋瑩的這幅樣子,眼中僅存的是怒火,她憑什麼侮辱自己?不過,似乎許兲自己也忘記了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喲,原來許公子不願意啊……”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對著瓔珞笑道,“正好,本公主也看膩了他的臉,不如十日後的斬首示眾就提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