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源微微皺了皺眉,對於蘇白冷淡的態度,他的確料想到了,可是……他卻未料想到她竟是如此的決絕,“你肯聽我解釋麼?”
“嗬。”冷冷的一笑,“奴婢何德何能,竟是要四皇子跟奴婢解釋?”她甩開了手,冷笑著朝前走去。
“蘇白!”
容嬤嬤大步朝她走來,蘇白勉強笑著迎了上去,而她的身後,那隻試圖拉住她的手悄然收到了背後。
“容嬤嬤,怎麼了?”
“皇後娘娘想要沐浴,你去傳那些小太監快些把熱水送來。”交代完了蘇白,容嬤嬤一抬頭才瞥見了站在一旁隻露出了半個身子的永源,遂恭敬地頷首道,“四皇子吉祥。”
“母後既然有事,那我晚些時候再來請安吧。”
他走的很慢,蘇白扭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此去一別,再無瓜葛。
低垂著頭走向了另一邊,蘇白感覺眼底有些濕,有點涼,可是卻又不想伸手去摸開。因為她害怕一旦觸摸到了淚水,她便會再也忍不住地放肆大哭起來。
多年之後,永源曾今問過她,她是否為他哭過。她淺笑著看他,搖了搖頭。隻淡淡道,“因為不值得。”
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寒冷,她蜷曲著過完了整個冬季,安靜而又忙碌,鮮少走出望月宮,更少與人交談。
匆匆一月,便迎來了化雪的春天。
掃著門前的雪水,蘇白眼看著田蓉麵色蒼白地跑到了院子裏,衝著牆角吐了半天。她這樣子,好想已經有些時候了。
沒一會兒,她又皺著眉回了屋,所幸這些日子她的活計蘇白做了不少,一來蘇白不想閑下來,而來看田蓉這模樣連平日的傲慢都沒了半分,自然也體諒著讓她少操勞些。
收拾好了一切,蘇白自然去尋了容嬤嬤,可她每日愁眉苦臉的,倒是比皇後娘娘還要擔心這後宮之事。
“容嬤嬤,怎麼又皺眉頭了?”沏了一壺茶,蘇白笑著走上了前。
“還說呢,前些日子四皇子那麼得意,這會雖是沒什麼聲音了,可他那弟弟倒好!”抱怨了一句,容嬤嬤撇了撇嘴,“八皇子也不知給皇上吃了什麼迷藥,竟是讓他來操辦招待西域特使的事情,反而讓太子爺歇在府裏照顧太子妃。”
“嗬,太子妃病了這麼久,皇上也是替兒媳著想吧。”
“就算如此,也不至於將這事交代給八皇子啊,瞧他那一副根本信不過的樣子,那裏像我家太子爺那般會把事情考慮的麵麵俱到。”
坐在了一旁,蘇白想了想,八皇子素來不太過問朝廷之事,多日遊蕩在外所以在朝中的勢力也極為單薄,不過這次竟然能哄的皇上讓他來操辦此事,看來……他的確是不簡單。“不過我聽說這次西域特使裏有一位西域公主,八皇子素來善於********一事,若是因著這次事,那西域公主看上了八皇子,宮裏倒是可以迎來一件喜事了。”蘇白可以瞥了一眼容嬤嬤,她果真麵色凝重地扣下了茶杯,就連手上被濺到的茶水都沒來得及擦就站了起來。
“若是那樣,可就了不得了!”說罷,容嬤嬤匆匆朝外走去,但還不忘交代蘇白,“你可別在外頭瞎說,還有把娘娘今日的晚膳改清淡些,想來等會應該沒什麼胃口了。”
眼看著容嬤嬤一路小跑向了皇後的屋子,蘇白喝著茶,兀自笑了起來。
八皇子的棋當真是走的太妙了,不然……皇後這把刀,她還當真是借不來。
看著茶杯之中倒影著的自己的麵容,蘇白在想,是不是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看似平靜地過了幾日,皇後娘娘召見了八皇子,但似乎也為聊些什麼,蘇白隻知時候皇後娘娘的臉色似乎一直陰沉沉的。
“聽說了沒,安妃在宮裏自盡了。”不知是哪個宮裏的兩個小宮女低著頭 碎言碎語地說著昨日安妃在宮裏懸梁自盡的事。
“聽說皇上隻讓簡單置辦。”
“嘖嘖,好歹當初還那麼受寵,現在卻是隻有這樣的下場。”
走了過去,蘇白突然想起了前幾日容嬤嬤偷偷讓她準備白綾的事,驀地竟是兀自笑了起來,其實很多事,心照不宣。
“妹妹是因為身子單薄,所以啊這肚子也顯不出來。”
默默朝前走去,一陣喧鬧,原來是德妃娘娘與幾位嬪妃正在那喂魚,想那些錦鯉被凍在池中一個冬日,此時一條條都迫不及待地爭相搶奪著,德妃娘娘身旁,正是多日未見的杜昭儀——心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