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應了兩聲,蘇白這才在宜欣和心茗的注視下匆匆朝裏走去。
“你明明不想娶,那作何接下父皇的那道聖旨?”站在門外,她們遠遠地便聽見了四皇子略帶沙啞的聲音。
太子冷哼了一聲,格外的陰陽怪氣。
“明日便是大婚,九弟你可想清楚了。”
“四哥,這樣的話若是被父皇聽見,該是把你流放到安壽山看守皇陵了吧。”陰惻惻的一句話,讓整個屋子立時陷入了沉默。
“還不快把點心和茶果端進去!”看著站在門口紋絲不動的三個人,齊嬤嬤不滿道,“在太子殿都這麼多日了,還不知道規矩麼!”
蘇白知道,這後宮之中唯一的一條規矩便是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珊兒跟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四皇子永源接過了茶杯後偏頭衝著蘇白笑了笑,然隨即便扭頭看向了太子,“小九,我可提醒你了,珊兒的爺爺是嚴宰相,你若不是真心對她,可是會引來很多麻煩的。”
太子永尚乃是皇後所生,本是九皇子,隻是在前皇後被廢黜後便被立為了太子,可是似乎四皇子依舊喜愛用以前的稱呼。
“這些不用你來提醒我!”太子瞪著眼睛看了過去,“四哥該不會是那麼清閑,隻是提醒我這些事吧。”
“嗬。”濾過了泡開的茶葉,四皇子永源笑道,“聽說明日八弟便要到京城了,可能還會去參加你的大婚。”
“啪!”剛泡滿了熱茶的茶杯一下子被拍碎在了桌上,滾燙的茶水就淋在手上,可是太子永尚麵對已經紅腫的手渾然未覺,隻冷冷地看向了永源。
“奴婢該死!”正在一旁擺放點心的蘇白二話不說跪在了永尚的腳下,連連叩頭,“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滾!”一腳踢在了蘇白的腹部,永尚二話不說就將手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臉上已然露出了不耐煩,而更多的則是厭惡,“四哥總不會不知道,我這太子殿中最忌諱的便是提起他了!”
倒在地上的蘇白緊緊皺著眉,隻感覺肚子好想被人捅了好幾刀一般,而她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九弟,你就那麼喜歡拿旁人出氣麼?”永源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按下了手中的茶杯後,有些擔憂地看向了麵色慘白的人。曾哪想,永尚竟是眯著那雙暗色的眼眸,彎身捏住了蘇白的臉頰,讓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扭曲到了一起,而碎散的發絲因為冷汗而黏在了額上,很是狼狽,
“我太子殿裏的女人,我讓她生她就生,我讓她死她就死!”看著蘇白想要掙紮的模樣,永尚又暗暗使了些力,蘇白閉著眼睛,隻感覺自己的骨頭好想完全被扯開了一般,刺痛感蔓延到全身,讓她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四肢百骸的存在。
“請太子放過……放過蘇白吧。”朦朧之中,蘇白隻看見宜欣憂心忡忡的模樣,她就跪在自己身邊語帶哭腔,“四皇子,求你,求你救救蘇白吧。”
蘇白閉著眼睛,不同的聲音都格外清晰地落入了耳中。
“夠了!”也不知是誰說了這樣的兩個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當太子鬆開手的那一刻,蘇白就好像一個布偶一般直直地向後倒去。她感覺天旋地轉,所有人的麵目已經模糊,她似乎看見了哥哥,似乎看見了娘親,他們就站在遠處朝著自己招手,笑的就好像過年時能吃上一頓白菜豬肉的餃子一樣。
“娘!”夢境破碎的很快,她想要追的時候卻是摔倒在了地上,等她爬起來再去尋時卻是隻有一片黑暗,她想要叫卻發現喉頭幹澀,根本喊不出來。
醒來後的那種空蕩的感覺讓蘇白長時間陷入了迷茫,隻是呆呆地躺在床上睜著空洞的眼睛看著前往。
宜欣有些擔憂地把藥遞到了她的麵前,“蘇白姐,你怎麼了?”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蘇白就像一個失了靈魂的布娃娃一般,一字一頓,冷冷冰冰。
“你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對你好。”宜欣說的格外的認真,而笑著的那雙美眸波光流轉,讓人好是喜愛。看著她,蘇白的眼睛似乎找到了些許焦點。
“現在什麼時辰了?”看了看窗外,蘇白輕咳了兩聲竟是感覺到喉頭發癢最後還感覺到了幾絲血腥味。
“也不知什麼時辰了。”宜欣放下了藥碗,“今個太子大婚,太子殿裏都沒什麼人,連心茗都跟去了。”看著蘇白,宜欣憂慮重重,“過會,我還要去整理太子心房,你能照顧你自己麼?”
“恩。”苦笑著點了點頭,蘇白突然想到,“八皇子回來了麼?
“沒呢,許是昨個四皇子瞎說的。”宜欣看了看外頭後才小心翼翼地湊到了蘇白的耳邊,輕聲道,“聽說八皇子前幾日耽誤了路程,現在離京城還遠著呢,為此皇上還不高興了,聽說還要怪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