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據我所知,閣下不是諂媚之人,怎麼會跟我這個小輩如此稱兄道弟呢?”景川話雖然直接,但確實戳到心坎兒裏。曾幾何時,葉展也是京都出了名的冷麵判官,現在呢卻流於市井,與常人無異了。

“說笑,說笑。那咱直接點,有話直說,有話直說!”葉展打著哈哈腔,他總不能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訴每一個人,更不能完全忽略那些壓力和威脅。畢竟,他還沒有成家。畢竟,有些人不擇手段到令人發指。

“我是來查查我家的案子!”

“府上沒有案子啊?”

“我妹妹報的案,但是被人把電話給撂了!”

話一出,葉展驚愕,表情凝滯說不出話來。景川伸出手在他麵前晃悠了兩下,方才反應過來,立刻打馬虎眼“哦,哦,這事,可能是線路問題。警務署最近排查故障,可能是出了點事。不過這種小事,怎麼還親自登門了?”葉展話是說利索了,可是身子卻不利索了!悄然之間冷汗已經從額頭留下麵頰,畢竟這辦公室還開著空調,總不能是熱的吧?

“我也不繞彎路,因那被害女人身份略有特殊,故家父不想聲張。可這好好一大活人就死在家裏,睡覺都不安心啊!”景川說著,還拍著桌子。“所以想葉署長暗中調查,畢竟您的身份做起事情來也方便些。”景川隻給了他一個眼神,便再無多言了。而後起身離去,走之前還不忘脫帽致敬。

景川人是走了,葉展的魂兒也散了。昨夜那畫麵還尚在腦中,真道是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

他從辦公室裏出來,見春麗還在等著他,手裏捧著茶杯,沏著最愛的花茶。可那香味完全提不起興趣,葉展隻連連歎氣,又回了辦公室。春麗趕緊跟上,欲言又止,把茶杯放下,徑自離開。

景川回到家中,隻看到父親又在訓斥管家,自己實在看不下去,跑過去攔住了。“爸,別再動手了,傷了身子!”

王陽明這才罷手,管家幾乎是連連磕頭感謝。這管家真的是在王府中過得狗都不如,真不知他如何堅持這麼久!竟然還在府中服侍,景川不得解。王陽明剛一停手便問景川,“這出了事之後怎麼就不見你的人影了?”

“我去了一趟警務署,備案。”景川從容不迫,繼而轉身離開。倒是沒有露出一絲破綻,王陽明也不再懷疑,又回到書房裏,琢磨起自己的千秋大業來。而且在王陽明心裏還有不止一塊石頭壓著,太常失蹤可依舊是一處隱患。若不及時除掉,又怕再生出亂子來!

景川別了父親,便去找妹妹說這件事,把在警務署的一五一十全都說清楚。可這點信息根本分析不出什麼來,兩人也沒人麼頭緒。一切都要等到晚飯後,和蝴蝶商討後才能下結論。

晚餐時間王陽明根本沒吃上幾口,就匆匆離席,飯後直接又去了醫院看望胖妞的傷情。而家中的喪事也早已置辦妥帖,管家可以說處理的非常得當,卻依舊還要跟著老爺前前後後跑來跑去,完全不得消停。

景川坐在石椅上,看著管家來來回回地跑,不禁感歎。“不知道管家究竟犯了什麼錯,父親對他這般嚴酷。”

“是啊,他好像來家裏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蝴蝶聽了感到驚訝,因為若是一個管家跟隨老板出入二十年,兩人的關係就算不是親如兄弟,起碼也不該是現在這種境地。這叫蝴蝶都非常不解,自己追隨王陽明也有些年頭了,卻一直摸不透一些事情,尤其是他的脾氣。

三人圍坐著,眼看著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才談起白天的事情。景川又把警務署的一切又複述了一遍,而蝴蝶也罷掌握的葉展的資料全都擺到台麵上來。他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個葉展,毫無破綻!

“這個人如此剛正不阿,怎麼會犯錯呢?我們一點把柄都抓不到!而且連親人都沒有,就算是威脅怕也是無濟於事,形同虛設。”王玥聽完葉展的履曆,更加願意相信他是反對父親執政的人,而是幫手。

景川也沒有頭緒,眼看又要陷入僵局。因為得知的消息是,王陽明下令火化後安葬,此刻已經屍骨無存了。現場遺留的彈頭都不知所蹤,這分明就是在掩飾線索。直覺都告訴他們,王陽明買凶殺人!

可證據,卻沒有!

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打開王玥和景川的心結,也沒辦法幫助蝴蝶達到目的。僵局之下,轉機何在呢?

蝴蝶靈機一閃,想到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