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男朋友,哦不,應該說你老公,他怎麼還沒來啊?”一個穿著T恤,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扯著身穿白色婚紗的女孩的手臂問道。
而那個新娘隻是低著頭看著手掌裏緊緊握住的戒指盒,她沒回答,隻是低著頭低著頭。
因為她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她不是因為覺著難堪才想哭,她是害怕,怕那個人不出現,怕那個人再不要她了。
在這段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愛情的感情裏,她永遠是那麼卑微,她總是依附著他才能活下去。
今天既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也是小雪大學畢業的日子。婚禮是她求來的,所以她才會那麼擔心、那麼不自信。
就在她畢業前的一個月,她躺在床上,依偎在那個人懷裏,頭靠在他的肩窩。深深吐納了一口氣,鼓足勁兒,小心翼翼地抬起她那張白皙又精致的巴掌臉,動了動嘴唇,卻還是不敢說。
而他看出他懷裏這隻小貓的異樣了,挑挑眉問道“我的心肝怎麼了?是有什麼話想說?額。”最後用鼻音哼出的那一句似乎對她這種欲言又止的舉動非常不耐煩。
今年是聶雪跟他的第五個年頭了,她是知道他的脾氣的。
於是咬咬牙就說了,“我想我大學畢業那天跟你舉辦一個小小的婚宴。”她小心翼翼的說著,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看他並不生氣才繼續說下去,心裏想著“我要說服他”,“昱,隻要在一個小飯店擺上五桌,邀請我的同學就夠了。你也不用跟我拍婚紗照、不用跟我登記、不用驚動你那邊的人。”她迫切地說著。
昱隻是把弄著她的小手並沒有看她,他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是一貫的冷,不皺眉也不笑。
她知道他還是不樂意,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服他,“我高三遇到你以後,我整個人生都是你的了,我一直在你身邊,我不舍得離開。我很快就大學畢業了,我大學畢業以後更是隻能呆在你身邊了,但是我想給自己一個句點。五年了,我那些同學隻是知道有你的存在,但是一次都沒見過你,要是你再不出現他們絕對以為你是我臆想出來的。”說到這裏,她微微地鼓起腮幫子,聲音也小了,有些許撒嬌的意味。
但昱還是不做任何反應,隻是靜靜地繼續玩著她的小手。她微微掙開他的大掌,“昱,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昱點點頭,把她的手搶回去繼續玩著,好像那是一件愛不釋手的玩具,而他固執地牢牢攥在自己的手心裏。
她無可奈何,“可以給我一個圓滿的句號嗎?我們在一起五年最好的紀念。畢業以後我就要跟他們斷絕來往了,從此我的生命隻有你了,那麼可以讓我跟那些可愛的同學們來個最好的告別嗎?讓他們知道我嫁給一個愛我的人,我幸福了,他們不用再擔心我了。可以嗎?”
這種哀求的語氣夾著抽泣聲,聽到這裏昱才緩緩地抬起頭,一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我的心肝不哭啊。我答應你。但是如你所說,隻能是一個婚宴不是婚禮。”
小雪笑彎了眉眼,點點頭。
可是今日便是他們的婚宴,難道他後悔了,決定不來了?這個小飯店裏的員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上菜嗎?已經過了預定的時間了,新郎沒出現呢。
飯店裏她的同學也是等得不耐煩了。他們金融A班的同學關係好得很,像一家人一般,看到小雪的新郎對他們的婚禮竟然如此的不上心,一個個發火的緊,但隻能心裏窩火,免得說出來傷了小雪的心。
過了片刻聒噪不安的飯店突然靜了下來,因為門口走進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個個人臉上表現出來的都是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