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麼事,能讓眾人如此緊張?白蘇玄突然有些慌了,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卻是這件事會不會危及到遲夜!
不行,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上山!她看著攔路的兩人突然恍惚起來,既然這兩個人說前方有危險,說不定就真的是有危險,那麼既然此路不通,那麼就想別的方法上去。想明白這層,她對那兩人恍惚一笑,轉身離去。
她要繞在這山的其他路口想想辦法,但似乎會靈山能上去的地方隻有那一條路。
白蘇玄有些不甘心的又繞到側山去,仔細的看了看地形,卻萌生了從這裏爬上去的想法。會靈山的側山並非如同後山一般是懸崖峭壁,雖然比尋常的山陡峭一些,卻不是不能攀爬,隻是樹木較少,攀爬不到一半的地方就被人發現,上易守,下難攻。
但是這樣的地形,對她這個不準備進攻的人來說,正好可以利用,因為她就是要讓人故意發現,然後拉她上去。
白蘇玄想罷,就將自己的白衣裙邊撕開,綁在自己雙手中。經曆了上次下山的經曆,白蘇玄知道了用手直接去抓那些泥土岩石樹根有多難受,於是便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的手。
剛開始登山的時候,白蘇玄都因為沒踩到合適的地方而滑了下來,雙手縱然綁了布條依然因為下滑的摩擦而被刮得生疼,一身白衣也很快被弄髒,但她什麼也顧不了,她隻知道她要上去,她一定要上去!
她再一次看準一個落腳點,手腳並用的向上爬去。第一次,她恨自己是個女人,力氣太小。
生與死,安與樂,在她開始攀爬的時候,都不重要了,她心中那時隻有一個孤傲的人影。
遲夜,你等我!
她一咬牙,緩緩向上爬去。
山那麼高,太陽那麼大,偶爾的樹蔭不過是時光的輪換證據。堅持,堅持……如果堅持,一定可以到達山頂的,對不對?如果堅持,一定可以看到那個人的,對不對?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眩暈的陽光烤幹了她的唇,植物的液體和泥土沾髒了她的白衣,她白細的手指也被尖銳的岩石擦傷,但是她什麼也顧不了,她隻知道,她要上去。
汗水滴進了她的眼睛,苦澀和幹涸塞滿了她的喉嚨,讓她發不出聲響,但是她隻知道她要上去!她借著一切能支撐的土壤裏的岩石,樹樁,藤蔓慢慢的向上爬去,哪怕偶爾失手下滑,哪怕從頭開始,哪怕擦傷後的疼痛。
她終於感謝那次遲夜把她一個人丟在山上的經曆了,她突然覺得就這樣讓她與大自然親密接觸也好,起碼不會讓她舉步艱難。
人總是要經過曆練才能成長,他告訴她何為堅強,何為處事不驚,何為強身健體的重要性,但她是不是覺悟的太晚了。
苦笑無邊的蔓延在嘴角,她突然發現自己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短暫的休息後,是更長時間的攀爬。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蘇玄才費力的爬上山的三分之一,她坐在一顆橫伸出來的樹幹上,看了看山頂,終於笑了,現在再下山已經不可能了,因為放棄將是萬劫不複,所以她除了向上,別無選擇。
休息了一段時間,白蘇玄穩住身體,緩緩向樹根移動,她還要繼續向上。她慢慢的扶著壁崖站起身子,找到新的支撐點,便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孰不料她剛剛抓住一塊岩石的尖角準備用力,腳下要踩的石塊卻是一鬆,頓時帶動她身子身子向下滑去,粗糙的岩壁樹木磕的她胸口生疼,她卻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她的手向各個能抓住的東西抓去,卻止不住自己下落的趨勢,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