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秀這才收回眼神斜睨了他一眼,傲嬌道:“嘿,我說墨公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淩霄宮的人了,老娘好像和你不熟吧?”
墨無昧笑了笑,溫柔道:“是嗎?可是你們家公子都把我當自己人,你不給我麵子,不就是不給你們家公子麵子!”
紅秀一聽,頓時嬌笑起來,卻是一把牽過墨無昧的手道:“喲,既然墨公子這麼不見外,那老娘就帶你出去見見世麵。”
墨無昧的手被她捏的一陣發麻,臉上卻是笑容不變,反而一把摟住她的腰道:“那就謝紅秀姐了。”
他嘴上雖然客氣,紅秀卻知道他製住了她腰上幾處脈門,不由在心裏暗罵,兩人誰也沒討好的裝作親密的向外走去,卻是看的清方的人俱是一愣,掌櫃和小二紛紛議論起來。
“老板娘又開始老牛吃嫩草了?”
“我看不是,明明是那嫩牛要吃老草!”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這世道變了……”
“是,我看我們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好……”
***
家長裏短,處處是議論。
最近因為白均瑤要嫁人,姑蘇各處都熱鬧了起來。
不少茶館酒樓都有大好青年在惋惜,當然除了大部分的遺憾之外,還有小部分的祝福的。
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都等著看要娶白均瑤的到底是何方俊秀,寧家雖在姑蘇小有名氣,但是眾人對寧家獨子寧卿的映象卻是不深,隻是聽說此子不凡,在長安擁有一座大酒樓。
當然,也有一些人對此相當不屑。隻說縱然寧卿也是才貌雙全,還是配不上舉世無雙的白均瑤。
聽到有人這樣說的時候,就有人冷笑,“你們可別小看這個寧卿,當年白家四女出走白家聽說就是因為他。”
“啊?他和白家四女竟然還有牽連?但如今為何他娶的是她姐姐?”
“商業這種利益婚姻還少嗎?”
“可我聽說這白家四女也不簡單,就不知這件事傳到她耳朵裏去,我們能不能看到一場好戲……”
現在基本整個姑蘇,都可以聽到與此相關的各種話題,白蘇玄為了避免煩惱,幹脆哪兒也不去。
這已經是事實了,她改變不了,隻想默默的等待,等待那天到來,當然親自送他離去。
三天,總是過的很快。
很快就到了兩人的大婚之日。
聽說那天街道人潮湧沸,萬人空巷。白蘇玄那天沒有跟別人一起湊熱鬧,那正是在寧府附近找了一處高樓,一人臨風獨立,等待寧卿迎親歸來。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她怎麼可能不來?白蘇玄兀自笑了笑,遠遠眺望著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緩緩湧來。
遠方是一片刺眼的紅,有鑼鼓敲響,有鞭炮開路,有鮮紅的花轎,也有高頭大馬……
那人一身喜慶,坐在馬上是多麼的得意,周圍都是圍繞著祝福的人,有孩子也有年輕人,他不時拋灑出錢幣,旨在與民同樂。
歡樂的鑼鼓還那麼遙遠,白蘇玄卻將一切看的那麼清楚。她還是穿著一身潔白,隻在外麵加了一件玄色的披風,將她與高樓隱為一色。
她的靜和那邊的鬧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卻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隻是靜靜的看著。
迎親人馬慢慢走靜,她甚至能看清寧卿的每一個表情。周圍有人在祝福,而他微笑回應,那般溫柔,那般可親。
心不可控製的又痛了,白蘇玄看著寧卿終於閉上眼,一隻溫暖的手突然將她的冰冷的手握住,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不能吹風就不要吹,這不是大病初愈嗎?怎麼又任性了。”
白蘇玄猛然回頭,隻看見遲夜在她背後微笑站立,一身玄青,玉宇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