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侯聽得一笑,卻是搖頭,“那你要本侯怎麼幫你,隻是跟那些大小官員說一聲,盡快查案嗎?”
白蘇玄看清容城侯眼中的明滅不定,終於明白,便道:“侯爺要什麼請直接說吧,我既是一個商人,禮尚往來還是懂的。”
容城侯聞言卻是大笑,“哈哈哈哈,白蘇玄啊白蘇玄,你現在才問我,豈不晚了?我要的,你終究是無法給我!”
白蘇玄聞言,頓時臉上一肅,低聲道:“侯爺到底要什麼?”
容城侯卻是看著白蘇玄輕笑,一字一句道:“你要你的誠意。”
白蘇玄盯著容城侯有些不明白,容城侯唇角卻勾起一絲自嘲的微笑,“你本是不準備來求我的,對吧?你覺得縱然有天大的事,也有人會幫你頂著,你根本沒必要來找我,對吧?”
“侯爺有什麼話請直說!”白蘇玄低壓聲音,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因為她發現她無法對抗容城侯突如其來的壓迫。
容城侯見狀卻是笑了,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白蘇玄說什麼,隻是自顧自道:“好,既然你沒有誠意,那拿另外一個籌碼也可以。”
“另一個籌碼是什麼?”
“墨無昧。”
“什麼?”白蘇玄懷疑自己聽錯了。
容城侯再次開口,卻是加重了音量,“我說墨無昧!”
白蘇玄瞳眸猛然一張,一口否決道:“不可!”
“為何不可?”容城侯低頭看向她,眼底已有了幾分淩厲。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而不是貨物。” 白蘇玄抬著頭堅定的看著他。
容城侯被那一瞬間她的眼的鋒芒所刺,竟然再次大笑,“好!好個朋友,好個白蘇玄!你既然執意如此,我也不再管你,你走吧!”
白蘇玄閉了閉眼,平息了自己眼中的怒氣,微微行了個禮,就慢步退了出去。她並不明白為何好好一場談判,一下子就給談崩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何處,更不明白容城侯為何生氣。
直到退出門外,讓門外的涼風一卷,她才發現天空烏雲變幻,竟似要下雨的前兆。看來真是到了春末夏初,連老天也要欺負她了。
白蘇玄皺了皺眉,才明白今天難怪氣悶,原來是要下雨了。見落了一兩滴雨點,便連忙向侯府外跑去。
這樣一路快走,思緒終在涼風吹拂中冷卻。白蘇玄又開始猜測起容城侯所說的誠意來,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她腦海裏。難道他所要的誠意是她一開始就表現出來的誠服?難道他想要的是她以後都願意為他效犬馬之勞的承諾?難道他是想要將她收回己用,讓她為他效忠?可是他是侯爺,是朝廷的人,為什麼會把主意打到她一個商人頭上來?她本來選擇經商,所喜歡的就是商界的自由,你要她為人效命,這與出賣自己何異,又與侯府那些卑躬屈膝的奴才何異?她怎麼可能答應?!
想到這兒,白蘇玄更是氣惱,覺得容城侯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於是迎著雨點,更想早點逃離這個地方。她倒還真不信了,沒有他的幫忙,她就不能將這個案子翻過來,讓醉天下重新開業了?!
就在這時,稀稀拉拉的雨點落下,越下越大,涼風又緊,白蘇玄跑出了侯府。就在四處張望馬車在何處時,頭頂伸過來一柄油紙傘,為她撐起了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