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歐陽子卿見秦二丫一個人站在蘋果樹下發呆,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後。陽光下,他的影子罩著秦二丫單薄的身子,將她原本的影子完全包容遮蓋。
秦二丫回頭,對著歐陽子卿淡淡地一笑。
歐陽子卿微微挑頭迎著太陽,輕聲說道,“薛家的人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失去了她們的家園難免會情緒低落,此刻他們都需要你。”
“我能做什麼?”對薛家大大小小的一家人,秦二丫感到十分愧疚,卻又有一種無力感。她先幫助他們,可是她的出現不但沒有改善他們的生活,反而害的他們一無所有,甚至還害薛與非受傷。
歐陽子卿低眸定定地凝望著秦二丫一會,然後轉身走到另一顆蘋果樹下,與之對望,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能做的可多了,你能幫他們走出陰霾,能幫他們重建家園,能為他們找回生活的信心。”
“慎洛......薛與非的手.......”秦二丫的聲音有些哽咽,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來掩飾她的極度懊惱和痛苦。
歐陽子卿輕輕地點點頭,如實說道,“西域的黑玉斷續膏能重新接好骨頭,不過他的手還是會留下後遺症。”
“什麼樣的後遺症?”秦二丫立即緊張地追問道。
“以後恐怕再也提不了重物,幹不了重活。”歐陽子卿回答。
秦二丫抱著僥幸的心理,問道,“他的手能拿筆嗎?”
微微凝眸注目著秦二丫臉上的表情,歐陽子卿帶著幾分戲謔說道,“一代狂草書法家就不太現實了,不過當個私塾夫子是絕對沒問題的,至於能不能教出另一個“慎洛”,倒是要看薛與非的能力了。”
他來這裏之前聽那個叫雨漾的女孩提起過段溏心很欣賞薛與非的書法,說要花巨資將他打造成為聖朝最紅的書法家,讓他流芳百世。現在看來,流芳百世是不可能的,但是薛與非教書育人的心願倒是還可以實現,也許他能教導出另一位狂草書法家。
秦二丫走進歐陽子卿,抬眸直直地望進他的黑眸中,“你說話都這麼直嗎?”
歐陽子卿挑了一下眉頭,“我說話很直嗎?”
秦二丫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是有那麼一點點。”
歐陽子卿扯著唇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好嗎?我以為那是我的優點。”
秦二丫沉吟了一下,微抿了一下唇道,“算是吧!但是太直接有時候很傷人。”
歐陽子卿帶著一抹挑釁問道,“我傷了你嗎?”
秦二丫後退了一步,然後走到了歐陽子卿的身側,靠著蘋果樹樹幹輕聲說道,“那倒沒有,相反我還想跟你說聲謝謝。”
“不客氣!”歐陽子卿點點頭說道。
“你是個很不客氣也很霸道的人。”秦二丫評價道。
“希望這也是我的優點。”看到為秦二丫而來的慕容皓白,歐陽子卿輕扯了一下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酸意說道,“你的夫婿來接你了。”
“夫婿?什麼夫婿?”秦二丫一臉茫然,側眸看著歐陽子卿不解地問道。
歐陽子卿笑了笑,“很顯然,你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秦二丫追問道。
歐陽子卿聳了聳肩膀,他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告訴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秦二丫將目光調向迎麵而來的慕容皓白,“這個得你自己去問十四皇子吧。”
“十四皇子?慕容皓白?”秦二丫捂著嘴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