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可以嗎?”
葉韶將一切安排好之後,將琳婭帶到浴室,忍不住問道。
“沒事,已經可以了,謝謝。”
琳婭的雙眼依舊空洞無神,隻是直直的盯著某一處,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卻依然可以不磕不碰地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
葉韶點點頭,又想起她看不見,隻得再嗯一聲。
出來後關上門,緩步來到陽台,深呼了一口氣。
好久沒有這麼忙碌了,想起家裏的那些人,不知都在幹什麼,還有塵昕……
望著剛出來的月亮,葉韶默默猜想著,卻聽到一陣玻璃被摔碎的聲音,心中一驚,那是南風的房間傳來的。
容不及細想,快步走到南風澤羽的房間,推開門,入眼的是落地窗邊碎了一地的玻璃杯以及倒在在地上蜷縮在一起的南風澤羽。
葉韶急忙過去扶起他,隻見他麵色蒼白,神情痛苦,而上密布著冰冷的汗水俊逸的眉峰也因痛苦而擰在一起。
“南風,你怎麼了?”
葉韶皺著眉,掰開他已經掐出血印的手,眼中,是掩不住的擔心。
“……十五,蝕……骨之痛。”
“該死!那不是一年都沒發作了嗎?怎麼會?”
可南風澤羽已經吐不出半個字,為了不痛出聲,他已經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到對抗蝕骨之痛上。
葉韶擰了擰眉,將南風澤羽放在床上,去洗手間弄濕毛巾幫他擦幹頭上的汗,但擦幹十幾秒後又密密麻麻的布滿額頭,不隻是額頭,最後連襯衫也浸濕了。葉韶無法,隻能將毛巾疊好敷在南風澤羽的額頭上,不停地換著毛巾,又將他的襯衫脫下,蓋好被子,以免受涼,雖說有靈力護體,但經過萬蟻蝕骨之痛後,身體都會弱那麼一段時間。
一個小時之後,南風澤羽的神情終於漸漸放鬆,緊緊擰起的眉也緩緩舒展,隻是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葉韶知道這是蝕骨之痛的後遺症,便沒有為此而擔心,用毛巾將血跡擦幹淨,看著昏睡過去的南風澤羽歎了口氣,看來今晚,隻能他去了。
最後幫南風澤羽掖好被子,走出了房間。
琳婭已經收拾好了,海藍色的長裙與她那海藍色的眼眸相呼應,透露出淡淡的神秘感,就像被月色籠罩的大海,稚嫩的臉上卻透露出與她年紀極為不符的平淡,與,滄桑……
“他沒事吧。”
“沒事。”葉韶的語氣間透露出些許疲憊,看了一眼被他拉上的門,牽起琳婭。
“走吧,我們去找封陌城和寧景。”
淡綠色的光影閃過,兩人已不在原地,被靈力帶起的窗簾微微揚起,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窗邊,默默走進南風澤羽的房間。她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昏睡中的人,微微抿了抿唇,然後便躺在了南風澤羽的身邊,神色迷茫。
華巔公司地下三層。
葉韶看著前方那燈火通明的房間,目光流轉,想起那天晚上在陽台南風最後說的話。
“因為,我想給她足夠的保障,可以在三大空間給她一個安心的歸宿,可以保她,護她,不讓她受一絲傷害。”
我和你一樣啊!葉韶默歎,可惜今天你不在,那麼,就讓我想幫你實現這第一步。
凝了凝神,提步向著他們的第一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