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雲誌,我對你已經是三番五次地一再寬限你了。今天是最後期限了。
今雲誌聲線顫栗著,內心充滿著害怕地懇求道,刀哥,刀哥,我我我真的實在是沒有辦法,我該想的辦法都想遍了,我親友我有聯係的我都打電話借錢,能借的不能借的我都借了一個遍,真的隻能湊出這8萬塊錢。
刀哥的小弟上千把刀架在了天涯和今雲誌的脖子上,說,是不是真的要見血你們才肯還錢?好,看來是你們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完,手起刀落……
金雲誌一頭從噩夢中驚坐起來,滿頭大汗,睡衣都濕透了。他這十年來,常常做著這過去經曆過的噩夢。他含淚看了看自己失去的左臂,悔恨之心又重新湧上心頭。悔恨之餘,還有仇恨。痛失左臂最重要的罪魁禍首,其實不是刀哥,而是自己十年前的生意合夥人,天涯。他恨天涯,萬萬沒想到,自己很要好的朋友,一個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選擇了獨自逃生而丟下自己受此罪孽。
時光流轉,我們回到過去,十年以前,今年是2017年,也就是故事開始的2007年的時候。也是天涯離家出走的第一年。
天涯出走後,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去處。便聯係了他很要好的朋友,今雲誌。
阿今,我,天涯,我最近和父母鬧翻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個好去處,我想……
電話裏,天涯的話還沒有說完,今雲誌便聽出了天涯的意思。
今雲誌說,兄弟,你和我誰跟誰啊,就來兄弟我這。我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天涯聽著這話感覺心裏暖乎乎地,有個真心真義的兄弟真的比什麼都強。
天涯來到了金雲誌家裏,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了金雲誌。
今雲誌說,天涯,你就把這裏當做是你的家。我,阿今,是你的兄弟。有話盡管說。我阿今能辦得到的,絕不推諉。不能辦的,我想辦法也要辦。你說。
天涯說,我受夠了,我父母一心想我走他們的路子,我這樣放浪形骸,不拘放縱不受人管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走他們的路你是知道的。可他們倒好,偏偏逼著我走……
今雲誌說,嗯,你要和他們溝通。
天涯說,算了吧,他們被權勢迷亂了眼睛,就算你把天都說塌了他們也無動於衷。
今雲誌說,那,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天涯說,我要幹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
今雲誌說,嗯。具體說說。
天涯說,但是我現在你也知道,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是幹不了什麼事情的。我需要一個人幫我。
今雲誌說,嗯,那個人肯定是我咯。
天涯欣慰而且感激地看了看阿今。阿今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阿今的笑容在平日裏隻是一個表情,放在此時此刻,他的笑是一種無堅不摧的中堅力量。給了天涯很大的信念。
天涯說,我們開始我們的事業。
阿今說,那,天涯,你說說我們幹什麼呢?說說你接下來的計劃。
天涯摸了摸衣兜褲兜,像是在找到什麼,阿今看到了馬上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遞到了天涯的嘴邊,天涯笑了笑,說,你小子,還是你懂我。
點上了煙,天涯被煙熏得微醺的雙眼看了看阿今,說,阿今,我如果此事幹成功,你就是功臣,元老。我和你五五分成。
阿今急忙接上話,說,不不不,我哪夠得上和你五五分成。你那麼聰明,點子又多,我隻要三,你七。我就心滿意足了。
天涯說,兄弟,你既然稱呼我為兄弟我就不會虧待你讓你吃虧的,總之一句話,我有你就有。
院子牆外的狼狗吠咬著夜色裏的漆黑。房子裏的兩個身影有說有笑,煙圈繚繞在幾平米的小屋裏。陪伴著他們,直到夜色漸深,他們沉沉睡去。
天一亮,阿今還沒起床,就看到了天涯坐在桌前看書的背影。
阿今說,天涯,起那麼早幹嘛?不多睡會?
天涯說,習慣了。
阿今伸著懶腰,啊……今天好晴的天!
天涯說,是啊,希望我們即將開始的事業猶如這冉冉升起的太陽。
阿今說,嗯嗯嗯。
說罷,阿今精力十足,一躍而下了床。
天涯說,阿今,這本書你還留著呢?
阿今說,哪本?
天涯把拿在手裏的書舉了舉。阿今看後說,哦,這本啊,這本書雖然隻是一本非常普通的語文課本,但是它上麵有我們高中87班裏所有人的塗鴉或者簽名呀,留著很有價值。
天涯說,看不出來,你還挺懷舊的。是啊,這麼多年了。有的同學我都怕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