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射進一道山澗中,在穀底迸裂開來,投射在兩道陌生的身影上。
隻見一女子攙著一青年男子緩緩走來。男子麵無血色,黑色的長發中儼然多了幾綹白發,眉宇間不時有黑氣閃過,原本年輕的麵龐卻過早的出現衰老之色。種種跡象表明該男子深中劇毒,離死亡隻差半隻腳。
“咳,咳......”男子的口中不斷的有黑血湧出。
旁邊的女子素衣白雪,膚如凝脂,眉似翠柳,精致的瓊鼻高高聳起,緊皺的眉毛配上滿含憂慮的美目,惹人無限憐愛,雖無沉魚落雁之容,卻別有一番高雅的氣質。
濃濃的草藥味從女子的身上散發出來,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按壓在男子的背部,五指按壓的地方恰是人體的五個重要的穴位。此番動作足以顯示此女子頗懂醫術。
“算了,雪柔,別再耗費你的元力了,沒用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
說著,男子撥開了那如玉般的手指,“五年了,我們走過多少地方,服了多少種草藥,可是除了讓我多苟延殘喘幾年,還能有什麼作用?這喪屍斷魂釘果真不凡!”男子的頭低垂著,看似絕望的眼神湧動的卻是濃濃的不甘與仇恨。
喪屍斷魂釘,至毒之物之一,中者修為急速減退,功力大減,直至最後變成一具毫無理性的喪屍,惡毒之極,更重要的是一旦中了,無藥可解。
素衣女子起身,坐在男子對麵,修長的手指從麵頰處托著男子低下去的頭,飽含深情的雙眼緊緊盯著男子的雙眸,
“狂,我不喜歡那個輕易說放棄的懦夫‘狂’,我愛的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狂’,我愛的是那個在任何絕境下都能堅持到底的‘狂’,所以,即使你為了我也要挺下去。”
這一番發自內腑的話語撥動了男子的心弦,男子將麵前的身影拉入懷中,用手撫摸著柔滑似水的長發,“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會堅持下去,我會等著你親手治好我”。
說完,男子的嘴唇深深的印在女子的額頭上。此刻,麵對為自己的病情日夜奔波而勞累不堪的愛人,麵對著日夜憔悴的另一半,男子深知此刻說什麼都無用,或許一個吻更勝過千言萬語。
深中劇毒的男子名叫楊狂,而那位對男子癡心不改,不離不棄的女子名叫冷雪柔。
冷雪柔站起身來,繼續摻扶著男子向著山穀深處走去。“聽村民們說,山穀深處長著一種紅如火,有九道奇異花紋的果子,我懷疑它可能是九轉赤陽果。說到這兒冷雪柔的雙目充斥著希望的光芒。
“九轉赤陽果?它對我的毒有效果?”楊狂帶著疑惑的目光投射在冷雪柔的麵龐上。
“嗯!九轉赤陽果是療傷聖果,同時對許多毒性都有抑製作用。它是至剛至陽之物,尤其針對至陰至柔的毒物。這喪屍斷魂釘偏陰,赤陽果應該是他的克星。”
“是麼,我們趕緊去看看。”
.......
水流順著山澗汩汩流淌,冷雪柔扶著楊狂走向山間內部。
“嘶嘶......”
一陣奇異的聲音彌漫在空氣中,雖然很微小,但依舊被楊狂捕捉到。
“小心,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我們。”楊狂瞬間警惕起來,耳朵高頻率的聳動著,淩厲如刀的目光掃視著四周,全身的肌肉在這一刻一下子由鬆弛變為緊繃。
冷雪柔暗運元力,柔若無骨的手掌上凝結了一層薄霜。
突然,楊狂猛然間抬頭:“在上麵!”隻見一條翠綠色的蛇盤曲在樹枝上,紅色的舌尖不斷外吐,身長十丈,粗壯如樹,難以想象,如此龐大的身軀竟然可以悄無聲息躲在樹枝上。
冷雪柔瞬間拍出一掌,冰冷刺骨的掌印呼嘯而去。
“別!”楊狂大驚失色,可是楊狂的製止太晚了。白色掌印打在了翠蛇身上,一層白霜迅速蔓延開來,翠蛇發出一聲吼叫,不一會兒,那龐大的身軀變成了一座冰雕。
冷雪柔連忙回頭:“怎麼了?”
“快跑,你打的這條蛇名叫竹青蛇,是四階妖獸。”
“那又如何,它已經被我冰封住了。”
“可是這種蛇是群居妖獸,更可怕的是你打的是竹青王蛇。”刹那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彌漫在兩人的心頭。
“走!”楊狂硬撐著中毒的身軀,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