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物是人非(3 / 3)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家啊?”

“就這幾天吧。對了,高中同學群這幾天都炸了,說要組織個同學聚會,慶祝畢業十周年呢,你準備參加嗎?”

“到時再說吧,思柔與我師傅是回你家過年呢,還是回我師傅家過年?”

“先回我家,然後再回宇塵他們家。思柔到時候肯定是會去參加同學聚會的,要不然,你也一起參加吧,到時確定了,我再過去接你,怎麼樣?”雲墨特別希望葉紫參加這次的同學聚會。

“好,那你到時候再通知我吧。對了,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先去忙了,雲墨哥哥,再見。”

葉紫感覺到門口好像有異常,迅速掛斷了電話,打開門一看,還真有異常,葉蘭正在門口偷聽著。

“我說葉蘭,你怎麼那麼討厭,接個電話你還偷聽。”葉紫氣憤地說著。

“姐,跟雲墨哥哥說悄悄話呢?”葉蘭嘻皮笑臉地說著。

“你少管。”說完,葉紫推開葉蘭,氣衝衝地回到了客廳,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隨著離過年的時間越來越近,大家也都開始忙碌了起來,打掃衛生,收拾屋子,置辦年貨,寫對聯……

忙碌的日子裏,葉紫竟然還收到了相親的那個朱姓男生的短信,不過,大家都在忙,葉紫也沒當回事。

大年三十那天,爸爸也早早地從老房子回到了縣城的家,接三姐弟一起去祭祖。

準備好祭祀品後,四個人就出發了。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的新氣象,葉紫有些傻眼了,竟然改變這麼大,每個鎮都有了不同的麵貌。惟獨沒有變化的是,老房子所在的那個地方,依然還是要山路十八彎後才到。

終於兩旁的山,變成了山村,有了房子,有了田地。

不過,好像,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了,村子裏,新建了許多的房子,而有些田地,種上了樹,樹都已經長得很高了。

爸爸終於把車停了下來,四人把東西帶上,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見到了許多以前特別不喜歡的人,爸爸都跟他們熱情地打著招呼,三姐弟也笑著致意。

一邊走向老房子,爸爸一邊講著村裏的事兒,他告訴葉紫,哪家的伯伯已經不在了,哪家的婆婆也在前幾年去了……

看著爸爸頭上的白發,葉紫記得,上大學那會兒,爸爸還不曾有白發,六年過去了,爸爸也老了,村裏的很多人,不管以前是否喜歡,以後都再也看不到了,就像再也見不到奶奶了一樣。

想著,葉紫還真的就有些感傷了,在時間麵前,每個人都是那麼脆弱,所有的愛恨,在時間的麵前,好像,也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好像,過了這麼多年,葉紫再麵對著村裏的那些人,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看到就恨得咬牙切齒的感覺了,時間,真的可以淡化一切,包括恨。

站在奶奶的墓前,葉紫在心裏默念著:奶奶,葉紫回來看你了,對不起,這麼久才回來看你。葉紫很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葉蘭和葉青也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們都長大了,都可以照顧好自己了。

完成了祭祀,葉紫站在了院子的圍牆前,想著,以前,家附近全部都是一片片的稻田,而今,大部分都已經種上了樹木,看上去,一片荒蕪的感覺。隻有屋子前後,還有一些稻田,不過,都已經少得可憐了。看著對麵已經長滿了竹子的菜地,葉紫有些惋惜,那裏,曾經是產量很高的菜地,那一方土,每年都可以收獲好幾擔的紅薯,而今,已經淪為了荒地。

院子裏的梨樹,也老了,有一棵已經枯萎了,被爸爸鋸掉了,隻剩下孤零零的,也隻剩下幾根樹枝的老梨樹。

旁邊的魚塘,也幹枯了,就連院子裏,也長滿了草。

還好,老房子還在。

雖然,一切都不再是以前的模樣,但再次回到小山村,再次回到老房子,葉紫還是特別的開心。

四人準備把老房子收拾一下,把旁邊的野草處理下,不過時間已經不早了,所以,爸爸決定在這裏解決了中餐再回縣城的家,反正爸爸經常住在這,這裏依然有食材,有工具。

葉紫被分配去生火,可不知道為什麼,曾經那麼純熟的生火技術,好像已經失效了,最後,還是爸爸親自動手,才生起了火,做好了午餐。

大姑媽聽聞三姐弟的到來,匆匆忙忙地趕過來,叫四人去他家吃飯,可趕到的時候,四人正在享用著美味的午餐了,也隻好作罷。

看著大姑媽的頭發好像基本都花白了,葉紫才真正地明白,原來,時間真的過去很久了,久到恨淡了,討厭也淡了,連不喜歡都淡了,最後隻剩下憐惜,憐惜歲月給大姑媽添上了滿頭的花白頭發,憐惜時間帶走了很多的人,憐惜時光帶給這片土地的濃濃的荒涼感。果然,時間是有很大魔力的,物是人非,詮釋著一切的變化。

當年的那一地映山紅,那時吵成一片的親人……

過往的事兒,一幕幕呈現在葉紫的腦海。

葉紫記得,這個支離破碎四分五裂的家族,在奶奶離開後,重歸於好了,那麼,現在,大家又是什麼樣一種情況呢?葉紫突然變得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