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去何從(2 / 2)

短暫的沉默之後站在旁邊的範曉就已經開始打電話安排爺爺的後事,整個人看起來不悲不喜,語氣也說不出的平靜。

是,就是因為他要不是他踢爺爺那一腳爺爺也不會脾髒出血。仇恨的火苗在我心底點燃,很快變成了熊熊大火,燒紅了雙眼,燒沒了理智,我像個餓瘋了的狼崽子,猛然起身撲向了正在打電話的範曉。

“收拾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爺爺也不會死……”

動用身上所有能進攻的地方撕扯著他的衣服身體,而範曉也在猝不及防下被我摁倒在地手裏的手機被甩到了牆角。

手機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清楚的傳來:“範曉,你說什麼?老不死的死了?真的假的?範曉?範曉!……”

不過短暫的失神之後範曉很快回過神來,一腳將我踹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撿起地上的手機,看著地上的我:“臭小子你瘋了?亂咬人。”

眼神狠辣語氣裏也夾雜著憤怒,不過破天荒的沒有動手打我,隻是走到離我相對較遠的位置繼續打他的電話。

“喂,嗯,死了,很急……”

原本走廊裏要來製止我們的護士,見我們兩個人已經分開,也沒有了要在動手的意思,看了一會之後也漸漸散去。隻有偶爾路過的病人或者不明就裏的護士經過的時候看見躺在地板上痛哭流涕的我會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上一眼,然後匆匆路過,根本沒人管你。

很快就有兩個穿著肅穆的人抬著擔架走了過來,跟範曉聊了兩句之後三個人就衝著停屍房走去,我看到之後也在地上爬起來,擦掉臉上鼻涕淚水混做一團的不明液體默默地跟了上去,我要去看爺爺最後一麵。

……

目送白色的金杯麵包車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我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旁,有些脫力般的後退兩步靠在路旁的電線杆上。爺爺被剛剛的那輛白色的金杯麵包車拉走了,範曉跟著去的殯儀館。

晚風吹過讓被淚水洗過的臉頰有些不舒服,還有一個月就要年滿十八歲的我此刻站在這條繁華的道路旁有些迷茫,我現在是該回家還是去我那名義的叔叔家?

將來我的有該何去何從?

幾個簡單的小菜,興許是家裏的碟子不夠,有幾個菜還是陶瓷大碗盛的,時間是傍晚,院子外麵傳來務農歸來的吆喝聲,我坐在小板凳上將手裏的酒打開,衡水老白幹,便宜,不上頭。

一個身材偏瘦的家夥拿著兩雙筷子提著一個小馬紮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我對麵,也不說話,拿起桌上的酒杯先啜了一口。

在酒桌上這樣的動作很不禮貌,不過我也沒惱,我跟對麵這家夥的交情也確實不用計較這麼多。

他放下酒杯抬起頭,相貌平平,是那種放在人堆裏一抓一大把的模樣。但是眉宇間的機靈勁卻讓這個家夥整個人的氣質添色不少。他就是我跟家裏撒謊時的擋箭牌,胖子。

胖子跟我從小玩到大的,小時候這家夥貪吃,家裏又在村裏開了個小賣部,平時不缺零食的他小學的時候一度體重飆到130斤,這也讓他有了個外號叫胖子,他也就成了我青春故事裏那個不可缺的胖子。

而他不斷上漲的體重卻在遇見一個姑娘之後停步不前,甚至因為那個姑娘的一句話開始瘋狂地減肥,變成了現在這個體型偏瘦弱的樣子,不過不得不承認每個胖子都是一個潛力股,瘦下來的胖子整個人變得精神了很多比起之前走路全身的肉都顫三下的樣子要順眼的多,不過雖然體型變了但是胖子這個名字卻一直叫了下來沒有變。

所以胖子還是胖子。

“來來來,喝酒,這個豬頭肉是我媽自己鹵的,老李家秘製豬頭肉別的地方可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