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深處的一些東西依舊不願意覺醒,沒有怨念的靈魂,沒有記憶的靈魂,就像天使,通過接觸可以連成介質,交織在光與影的世界,折射出不同與周圍的色彩。"姚珞伸出手承接著飄進來的花瓣,漫上眉宇的是那淡淡的傷感,化成世間的一縷光,穿梭在花開花落的季節,"留在這裏,總會有沒有完成或想要完成的事情,能看到我們的你也一樣,總會有覺醒的一天,也許會是你最不願意知道的結果,但是你必須接受。"
"到了。"姚珞隨著到站的巴士歡快的跳了下車,那輕盈的身姿就像風中翩躚起舞的粉蝶,每一次墊足都將飛向更遠的花簇,已經分不清此刻的氣氛究竟是恐懼多一分,還是悲傷多一分。
唇邊綻開笑容的少年張開了懷抱,姚珞溫柔的投入他的懷裏,隻是短暫的片刻,車站上消失了他們的身影,就像在風中融化成積水的冰塊在烈日下殆盡,一切就像不曾存在。
姚珞漂浮在風中的聲音如夢魘般在耳畔旋轉--
那豔紅的,或許並不是罌粟花。
人說浪漫的極至是死亡,卻偏偏死不了,所以罌粟花語是"死亡之戀"......
一輛單車從身旁掠過,少年輕揚的發梢帶著罌粟般的芬芳,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縈繞著他,同時掠過眼前的是車後座上的一名少女,她美好的笑顏如三月的春風,盛開在湖麵的蓮花漾著圈圈漣漪。
心裏陡然一空,隨那熟悉的身影陷入無際的黑暗深淵。
夢魘般的話語縈繞在耳際。
"淮水,你真的和前女友分手了嗎?"
"還能有假嗎,她不是沒再找我了嗎,寶貝,你就放心吧,我最愛你了。"
"油嘴滑舌,討厭死了。"
嬉笑聲就像盛怒在心田的血色薔薇,滲透出毒汁,隨血液蔓延至全身,觸動的傷口連同某些東西一同迸發--
那天,他們約好去山坡下看月亮,柔柔的野草就像一張床鋪,一輪皎潔的圓月裹在黑色的冷夜中,淮水擁抱著懷中的雯婷,細細私語,仿佛是世上最毒的藥,卻讓人心甘情願的服下,任由那些毒素在身體裏慢慢擴散,身旁的清潭怒放著純白的罌粟花,淡幽的香味彌漫在這片浪漫的氣氛之中。
"婷婷,你知道我多愛你嗎,就算世界都不要你,我也會陪著你的。"淮水低頭吻向雯婷的薄唇,摟住她的雙手加緊了力度,在一片纏綿中倒在了草叢中,"你願意為了我做任何事嗎?"
"我願意。"雯婷換了一口氣緊接著吻上他,胸口傳來的一陣劇烈疼痛中斷了這熱吻。
"包括死吧。"淮水邪魅的笑容裏隱藏著一絲絲溫柔的殺機,腥味在鼻尖彌漫,豔紅奪目的液體順著草叢流入清潭,盛怒的罌粟綻放出更妖嬈的色澤,淮水抽出刺在她心髒的小刀,抱起她再次熱吻,壓抑她此刻的疼痛,"我愛你,真想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沒有抵抗的力氣,連呼吸也變得緩慢,模糊的意識裏眼前的少年不停地在她耳邊灌入甜言蜜語,清潭裏的水順著呼吸進入肺部,如紅花綻放在潭中的血染紅了視線,最後一口氣在這水中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