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投宿(2 / 2)

玉傾不顧夜舞刹那間瞪大的眼睛和詫異的目光,將那條長裙脫下來,也拿了件男裝穿上。又將頭發披散開,鬆鬆在後麵綁了。轉頭看到夜舞帶著深思探究的眼神,玉傾道:“看什麼看?”

夜舞苦笑道:“小傾兒,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這般豪放,光天化日之下在男人麵前公然換衣服。”

玉傾翻了個白眼給他,道:“我沒把你當成男人。”

這話一說出來,秋百合臉帶笑意,夜舞又嗆咳起來。

三人走了一段路,到了那草屋前麵去叫門。

應門的是一對夫妻,一臉的風霜,看樣子已經三十大多,大概是極少見到外人,見到玉傾這三人,連他們臉上的褶子裏都充滿了驚訝之意。

夜舞道:“這位大哥,我們三人行腳路過此地,沒想到在前麵遇到了強盜,財物被搶走,我也被強盜打傷了。現在走到此處,實在走不動,想借此處歇歇腳,借宿一晚,不知道大哥意下如何?”

那兩個人一直呆呆地看著門外的三人,夜舞的話說完半天後,他們才反應過來,那男的急忙將門讓開,嘴裏含含混混結結巴巴地說著什麼,玉傾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原來他是說草房太小,怕委屈了自己這三人。

夜舞笑道:“大哥肯讓我三人歇腳,已經是足感盛情了。”

玉傾和秋百合扶著夜舞,跟在那男人的後麵將他扶進草屋裏。

果然是“草屋”啊,“草”得不得了。外麵看,不過就是以木頭為架,上麵蓋了茅草為頂。進到屋裏一看,屋裏除了高高的一堆幹草外,什麼都沒有,大概這不過就是夫妻倆平日放幹草的地方。那男人站在一邊,憨厚地笑著,一臉歉疚的樣子,不住地搓著滿是大繭的雙手。

夜舞道了謝,又問主人家可有什麼吃的裹腹沒有。那男人忙不迭地點頭,轉身出去了。

秋百合早在一邊將那些幹草打開,鋪平,鋪成了三個鋪位。夜舞坐在其中一個鋪位上,玉傾忙過去看他的傷口,夜舞妖嬈笑道:“小傾兒果然熱情,天還沒黑便這麼迫不及待了。”

玉傾臉一板,狠狠瞪了夜舞一眼道:“你能正經說次話麼?”

夜舞笑道:“我這人一向正經說話啊。”卻任由玉傾將他的衣服拉開,將圍著傷口的布條解開,那布條上隱隱滲著血跡,果然傷口又裂開了。

秋百合鋪好了草鋪,轉身出去了。

玉傾將之前的藥拿出來,又取出一顆藥丸嚼爛了,小心敷在夜舞的傷口上,又另取一條幹淨布條包紮好。

外麵傳來秋百合和那個男人的說話聲音,過不一會兒,秋百合進來,端著三碗清粥,粥上加了點醃菜。

玉傾看了看那幾碗粥,皺了皺眉頭。她倒不是怕吃食粗劣,但現在夜舞重傷在身,若是隻喝粥吃醃菜,怕是傷口難以恢複。

但看這夫妻二人的處境,隻怕他家也隻能吃得起這個。若想吃好一些,就得托這夫妻二人或者自己出去采買。

玉傾想了想,伸手在夜舞腰間摸了起來。

夜舞“哎呀咿呀”了半天,玉傾也不理他,直接在他腰間拿出了一個荷包,荷包上還繡著並蒂蓮的花樣,針腳細密,那蓮花的花芯居然是數顆細小的珍珠攢成的,花樣繁複秀麗,一望而知並非凡品。玉傾打開荷包,從裏麵摸出來一些散碎銀子,還有幾個小金珠,她把一塊碎銀子交給秋百合道:“百合,跟那夫妻倆說我們大哥傷有些重,這幾日便在這裏住下,這點銀子就算我們這幾日的吃住錢罷。”

那夫妻倆都是一臉憨厚相,接了銀子自然會出去買些好飯食給她們。

秋百合接過銀子應了。

夜舞笑道:“既然拿了銀子,是不是可以將那荷包還給我了?”

玉傾看了夜舞一眼,冷哼一聲道:“這荷包也不知道是你騙了哪個好女孩兒的,本姑娘替天行道,就將這荷包收回了。”說著將荷包揣到了自己懷裏。

還他?笑話。光那荷包上的小珍珠就不知道值多少錢哩,既然被搜了出來,哪還有還他的道理?

夜舞摸摸鼻子,苦笑道:“小傾兒,你這般作法,我會以為你在吃醋。”

玉傾白他一眼道:“看在那荷包上的珍珠和裏麵的金珠都值不少錢的份上,我不計較你剛才的那句話。”

夜舞道:“那金牌就值不少錢哩。”

玉傾一臉驚訝:“金牌?什麼金牌?夜公子,你可是受傷過重發燒燒糊塗了?”

夜舞看到玉傾一副決心抵賴到底的表情,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