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味道,還有熟悉的人,羅生凜回到了風漫城。陳風和馬飛岩在碼頭等候,低頭交談幾句。“小凜,你坐車先回家,羅爸爸有事要辦、可能過幾天回來。家裏我留了一些,應該夠用的。對了,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去任盈樓看看。”說罷,坐上陳風的車一溜煙遠去。羅生凜攔住一輛出租車,直奔住處。家裏還是老樣子,裏裏外外巡視一圈,確定沒有異常、小姑娘這才放下心去浴室。幾天都沒洗澡,身上的味道簡直令人窒息,是該好好洗洗。髒衣服脫下來扔進洗衣機,設置開啟定時模式,小姑娘洗好走出浴室、衣服剛好甩幹。想著拿點喝的,羅生凜來到廚房。冰箱貼著一張便條,順手揭了下來。“東西在我房間,門沒鎖。”
打開一瓶果汁,趿拉著拖鞋、羅生凜來到老羅房間門口,那是個她從來沒有進去過的神秘空間。房門斜上方設置了一台攝像頭,羅生凜站定之後,它也跟著轉動並捕捉到小姑娘。沒想到這小玩意還自帶識別功能,從頭到腳掃描一邊,喀吧一聲、房門打開了。房間的布局一目了然,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書桌,一架衣櫥而已。羅生凜進來門,不經意轉頭、差點把手中的果汁潑出去。門旁,赫然擺放著一具人體骨骼標本,不過它的頭部被鋼鐵俠的頭盔覆蓋、看起來不倫不類。拿手在標本麵前晃動幾下,骨頭先生沒反應、小姑娘鬆了一口氣。書桌上有一張卡,風漫城一卡通,上麵印有自己的照片,想來是那天去政務中心的時候拍的。桌麵整齊放著幾本書,羅生凜眼睛掃視一圈,抽出一本《開膛手傑克》。翻開小說,不禁被裏麵的情節吸引,越看越想看、時間不覺到了下午。肚子咕嚕咕嚕作報告,小姑娘想了想,翻出手機搜索出各式菜譜,嗯,魚香肉絲看著不錯、就決定是你了!說幹就幹,羅生凜關好房門,廚房大顯身手去了。
黑夜降臨,風漫城郊區,一所外表好像黑診所的小醫院、招牌燈忽明忽暗。主治醫師辦公室的門敞開著,大夫站在窗邊發呆,坐在沙發上的正是羅大俞。“呂老弟,情況不樂觀?”呂大夫回身看向老羅,有些猶豫地說道:“講道理,上次你身負重傷,迫不得已我用不成熟的試驗品保住了你的命,現在看來是弊大於利的。這次檢查發現,你體內血液中有一些雜質在流竄、本來不會出現的,可是它已經直接導致了你的右眼視力降低,甚至有加重的趨勢。這都不重要,關鍵是這副皮囊和你的腦袋出現了排異反應、有點分庭抗禮的意思。”呂大夫有意停頓下來,羅大俞沒有看他、低著頭雙手揉搓頸部肌肉。“你也知道,試驗品隻有一套,我的能力有限,隻能做些縫縫補補的工作,減緩它的異變進程。如果你還要繼續你的殺手生涯,恐怕後半生隻能變身鋼鐵俠了”。“不會吧,我覺得綠巨人更有機會一點,哈哈哈!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也沒得辦法。我不是一個人了,我有小凜、我有女兒了。再說我除了會殺人,其他的我也不會不是?難不成還讓我去變魔術,整一出大變死屍?”
站起身,整理幾下衣襟、羅大俞準備告辭了。“這些事可別告訴你爸,抗爺知道了又要給我上課了。好了,我走了,生活還得繼續。”呂大夫目送老羅漸行漸遠,最終淹沒在無邊夜色裏麵。月黑風高的好時候,過一夜少一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