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抓著生凜的手,有些高興地說道:“也好,這樣,生凜沒事的時候就來找蘭姨玩,反正蘭姨大閑人一個,咯咯咯咯。哎呀,還有件事。”抬手招呼楊亞楠過來,指了指羅生凜。“小楊,你帶這個妹妹去挑衣服,多挑幾件,花費記到公司賬上。”楊亞楠微微笑,點頭應下。小姑娘朝蘭姨和羅大俞揮揮手,跟著楊亞楠試衣服去了。“呼,沒想到你這個老大難問題男人玩起來老牛吃嫩草了?”老羅一臉的無奈。“蘭姨,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哪有那種興致。隻是有幹女兒,總算不那麼頹廢了,哈哈!是不是還是很幼稚,蘭姨?”蘭水心輕笑幾聲,小嘬一口茶水。“也難為你了,快四十的人了,這些年都過單身生活。說句不該說的,那個人已經入土許久,你也考慮一下找個女人結婚得了。”羅大俞從褲兜裏排出一件精致的小酒壺,打開塞子喝了兩口。“我何嚐不想,奈何人未老,病先到、經常要吃藥吊水,宛如一條病秧子。唉,隻好把這事放一放。雖說比平常人少幾分夫妻之愛,好在我也不怎麼在意、這樣就挺好。”
這時候,一個人在蘭水心身後走過來,看模樣年逾古稀,生得橫眉怒目,臉上一道疤起自右眼下方,終於左邊嘴角,平添幾分怖威,開口卻很直白。“蘭妹子,我來找小羅幫我殺個人。”羅大俞忍不住翻起白眼,非常鬱悶。“疤爺,我的疤大爺,小子我有病在身,恕不接活,您老人家另請高明吧。”疤爺一屁股坐在蘭水心旁邊的沙發上,二郎腿馬上出現。“你這娃子怕是被女人勾去了魂吧。我可聽說你這兩天拐了一個小閨女回去,咋樣,把你伺候舒服了?”“就做做早飯,沒有其他的項目。”疤爺邪笑著看看羅大俞,又看看蘭水心。“聽這話意思,你還想有點別的項目?哈哈哈哈哈,不給你閑聊了,說正經的。手裏有個硬點子,不是你出馬真還挺懸,去不去?”羅大俞愁啊,愁得他直撓頭。“我說疤大爺,沒唬你,老毛病犯了,一早一晚的折騰。您瞧,藥不離手了。”說著衝疤爺晃動著手裏的小酒壺,一陣呼嘰呼嘰的聲音。
眼看著找他出手已不現實,疤爺不勉強他,起身告辭走了。剛走沒多一會,小姑娘羅生凜回來了。此時她腳蹬一雙帆布鞋,下身穿著一條背帶褲,上身卡通t恤,還理了頭發。整齊的劉海,兩束調皮的馬尾辮,略微有點嬰兒肥的臉龐,和之前判若兩人。羅大俞一時間看得有些癡了,很快發現自己的失態,尬笑幾聲、嘴裏說著咱姑娘就是漂亮,聽得羅生凜小臉紅撲撲的。蘭水心摟著小姑娘的肩膀,一隻手捋這羅生凜的馬尾辮,感歎年輕真好。羅生凜說:“亞楠姐帶我理發,買衣服,買了好多衣服有休閑褲,有裙子,晚禮服都有、擔心我不好拿,都差人送到羅爸爸家裏去了。完後就讓我過來,她去處理事情了。蘭姨,你對我太好了。”蘭水心眉開眼笑,心情好極了。老羅看了看時間,對羅生凜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小凜,咱們也該回家了。蘭姨,多謝款待,改日再帶小凜過來玩。”蘭水心和羅生凜說了幾句悄悄話,小姑娘剛褪去紅暈的臉又像紅蘋果一樣了。兩人向蘭姨告別,悠哉悠哉散著步回家。
夜幕拉開,風漫城郊的一座小山上,一人懸坐斷壁上吹風。左手邊一部手機,屏幕亮著,顯示著一條已收短信:大魚沒有上鉤。這個白衣白褲白鞋的人,喃喃自語:“既然是大魚,當然非長線不能掌控。是不是呀,大魚?”無人回答,隻有遠處傳來的幾聲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