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葉薇嵐都偎依在太叔羲的懷中,不曾有夢。
清晨時分,她醒過來時,卻沒有那種溫暖。
“姨娘,可是醒了?”
“恩,王爺他……”
“王爺已上朝!”嬤嬤回答道。
“哦!”她手撫了撫太叔羲睡過的地方,指尖上似乎還有他的溫度,臉一陣熱。
嬤嬤伺候著她梳洗,在耳邊不免又是一陣叮囑,“姨娘,今兒也該去王妃那兒了,該賀的還是要做的,不能失了禮數呀!”
“哦!嬤嬤,那你去準備吧!”她輕聲回答道,並沒在意嬤嬤的話。
片刻後,葉薇嵐帶著些東西朝秦玥婷住處去了。剛到了門口,便見一禦醫出門,正對離兒囑咐著什麼,離兒連連點頭,從懷裏掏出好大一錠銀子塞到了禦醫手中。禦事醫喜色上臉,又連連說了幾句後,便告退了。
離兒這時方才看見葉薇嵐,臉上微微有些詫異,上前行禮。
“離兒,可是姐姐病了?”葉薇嵐詢問道。
離兒忽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姨娘還不知?王妃那可不是病,是大喜事!”
她聽了離兒的話愣住了,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麵上帶著些不太自然的笑,“姐姐現在不方便,那四兒改日再來吧!”
“妹妹……”秦玥婷忽的走出來,喚住了想要離去的葉薇嵐,“離兒,姨娘來怎麼不請進,皮癢了是不?妹妹快進來吧!”
葉薇嵐笑著進了門,那眼有意無意的朝秦玥婷身上掃著。
“妹妹……姐姐臉上有什麼嗎?該不會是胖了吧!”秦玥婷捂了捂臉說道。“哎……胖了,真難看……”
“王妃說的哪裏的話,也該胖些,這不都是為小世子嘛!”嬤嬤接過話來說道。
秦玥婷聽了臉上露出些喜色,那手撫了撫自己的腹部。“嬤嬤,都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哪來的小世子!這孩子太鬧騰了,都過了月數了,還是讓人吃不下睡不著……這不就請了禦醫來瞧瞧……”
“禦醫可說什麼?”嬤嬤問道。
“哎……這群人能說些什麼,還不是那些老話,能看出什麼來……”秦玥婷歎息道。
葉薇嵐聽著大家一句又一句的說著,她的心早就慢了半拍,腦海將之前秦玥婷,嬤嬤的話都重複了一遍。秦玥婷懷孕了,那孩子是誰的,是誰的?她腦海一個聲音不斷的問著自己,是誰的,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太叔羲的!她的心一下變冷了下來,一陣壓抑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眼中澀澀的很是難受。
“妹妹……妹妹……”
“姨娘,王妃在問你的話呢?”嬤嬤推了推葉薇嵐。
她臉上立馬掛出笑來,“姐姐呀,四兒可真要請姐姐恕罪了。現在才過來探望姐姐。”
“哪裏的話,妹妹這不是見外了嘛!”秦玥婷笑著說道,“姐姐還盼著妹妹也為王府添丁呢!姐姐倒是希望早些聽著妹妹的好消息!以後一段時日還要多多麻煩妹妹照顧王爺了……”
“姐姐哪裏話,都是一家人!姐姐安心養胎吧!”葉薇嵐笑著說道,“四兒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又寒暄了幾句後,葉薇嵐出了門,她臉上的笑依舊,可心卻不是那樣的。“嬤嬤,你們先回吧,我轉轉就回!”
“姨娘,這外麵風大,還是早些回吧!”嬤嬤道。
“我……我是想看看能不能等王爺回……”她小聲的支吾著。
嬤嬤立馬領悟道,喚了人離去。
待人都離去了,她站在一個小院裏,呆呆的站著,不曾移動半分,臉上沒有表情,眼睛空洞得如同沒有生命的人一般。
“哈哈哈哈……”忽的她爆出一陣狂笑,笑得連淚都出來了。“真是好笑,真是好笑……見過傻的人,卻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人,葉薇嵐呀……葉薇嵐……哈哈哈……”她笑著笑著幾乎直不起身子來,整個人蜷縮著蹲在地上。
“四兒……”阿三路過時聽到一陣撕心裂肺似的狂笑,便尋了過來。“你怎麼了?”
“哈哈哈……咳咳咳……”她仍舊在笑,笑著笑著便咳嗽了起來,猛的站了起來,嘔吐了起來,吐得她連舌根都疼了。
“四兒……”阿三上前要扶住她,卻被她那空洞的眼神嚇住了。
“別碰我!”她說了這三個字後,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發,撫去淚,看向了前方,邁步而行!
“四兒……你這是怎麼了,你要去哪裏?”阿三甚是焦急。
“別跟過來!”她猛的轉過頭來,空洞的眼神中帶著仇恨。
阿三心裏大驚,卻不敢上前,看著消失的背影,他立馬轉身去尋太叔羲了。
葉薇嵐似乎忽然平靜了下來,緩慢的朝月荷的小院去了,院內並沒人阻她,她徑直去了月荷的屋子。推門,月荷正坐在桌前,看似在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