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這個時候我的心裏仍然殘留著一絲希冀,我很希望找個借口推脫張姐的這個請求或者說是赤果果的要挾。
一來由於職業原因,我對病患都保持著最為基本的距離感,除了剛開始上班時候的獵奇心態,到後來最多也都隻是職業性的“觀摩”。
二來也是因為職業性的問題,我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問題。即便張姐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絲毫不顯老態,可我硬不起來這個事實也是真的。
這上門服務,到時候真走到那一步,自己的兄弟卻是垂頭鳥,這不是存心讓自己丟人麼?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我很清楚的記得張姐先前在我這裏看病的時候,她的病況是十分嚴重的。這讓我不得不聯想到張姐這個人的私生活問題……
所以,於公於私,我是都萬萬不想接下這個上門吃飯的邀請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我能將就,我兄弟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張姐,這個不太好吧?我們醫院有規定,醫生跟病患之間走的太近我怕人家說閑話,而且你老公……”到這個時候我也隻能編排出這些問題來,希望能擋住張姐的攻勢。
其實,她現在的心思基本上用腳趾頭想我也都知道了。
張姐看著我輕輕笑了笑,“就隻是簡簡單單的吃個飯,誰能說個什麼啊,我又不是賄賂你。我老公這段時間都很忙,基本上很少回家的。”
我一聽張姐這話,這種訊號還不夠明顯麼?
我有心想再說些什麼托辭,“可是”兩個字剛說出口,張姐就打斷了我的話,“你要真怕作風問題你還來這裏瀟灑?還扭著人家姑娘要跟人家出去開、房?”
說完,張姐還一副很懂我的樣子,她意味深長地對著我笑。
見她這個模樣,我就知道這個事情應該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說到底,我也怕這個老女人把今晚的事給我捅到單位上麵去。
到時候如果真出了新聞,我這兩三年苦苦堆積起來的“最年輕的婦科聖手”名聲也就徹底毀於一旦了。
在任何人眼中都這樣,醫生,是一個神聖的職業!
我不敢冒這個風險,最後不得不歎著氣答應了張姐。其實,我的心裏更多的是無奈和自嘲,基本上我已經預見到某個時刻,她無言地望著我垂頭喪氣的兄弟,然後鄙夷地提上褲子的場景……
至此,我對張姐今晚救我的好感基本上是完全崩塌了。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我欠了她一個人情,還有了一件可以讓她要挾我的事,落人口實。
就這樣,我們約好兩天之後去她那邊。
之後,我又回到了正常的工作狀態之中。兩天後的下午,張姐的電話如期而至。
說實在的,我的心裏是一百個不樂意,本想扯個加班的幌子抵擋一陣,可思來想去,這個事情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最後怎麼也推不掉。
於是,我隻得放空了心態,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去到了張姐家。
既然已經選擇了麵對,我也差不多是有了直視某些尷尬或者說是難堪問題的態度。
坦白地說,我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我這個年齡段,對我自己來說是一種折磨,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無疑也將會是一種鄙夷我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