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校魔影 1.一千零一種死法(1 / 2)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裸露著上半身的我,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交叉縱橫的傷疤,有過去的暗痂,也有鮮豔紅色的新疤。

包括我的脖子,手臂,隻要是能夠產生致命的部位,我都試過了,隻是這個結果似乎不是那麼盡人意。

10年了,已經過去10年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記了原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甚至有些久到我自己都忘記了最初的初衷是什麼了。

放置鏡子的地方是一張破舊的桌子,當然了,現在我在的地方一切都是破舊的,破舊的燈,破舊的管道,破舊的大門,連窗戶都殘破不堪連雨滴也無法抵擋。

誰又會知道,在這樣一個如此破舊不堪的地方,連那張破舊的桌子上都沾滿了厚重的灰塵,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四處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刀具,刑具,不管有用沒用,這些都是我通過勤工儉學賺取的工資委托我一個好朋友弄來的。

這裏有彈簧刀,電鋸,日本刀,氰化鉀,汽油,農藥,簡易手雷,土地雷,硫酸......當然還有一本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筆記本。

我深吸一口氣,今天我要做的,就是要在這本筆記本上寫下新的一章。當然我不是小說家,我要寫的不是小說那種簡單的東西,我翻開筆記本,第一頁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千零一種死法。

我笑了起來,這是我在六歲的時候寫的,在我六歲那年,我就仿佛已經預先知道了我未來這樣可怕又扭曲的命運,居然是在不停的死亡中度過,可是真正可怕的並不是這樣。

我翻到筆記本上用書簽標誌的那一頁,那一頁上是現在的我剛勁有力的筆觸:一千種死法。

其實這些都不叫事,10年了,10年才用了一千種死法,這能叫多嗎?這些死法當中,我用了我所知道的,看新聞總結出的各種各樣的死亡方式,為的就是能夠徹徹底底地殺死自己。

10年一千種,平均下來每三天半才死一次,這能算多嗎?比起日本漫畫家森恒二畫的《自殺島》裏麵那些變態的自殺狂人,我這隻能算是輕量級的。

而且有一個讓我覺得自己特別變態的地方,不是說漫畫,是說我自己。

就在幾天前,就是那第一千種死法,我在醫院讓護士包紮的時候那個護士居然對我的身材大加讚賞,不過就是幾塊腹肌麼,不就是肩膀和手臂的肌肉稍微粗壯一點麼,要那麼花癡嗎?

說起來好笑,那都是因為我自己搬運這些自殺用品帶來的額外的效果,如果那個護士知道,她會不會被嚇跑了呢。

我在那第一千種死法的後一頁,寫下:第一千零一種死法——服毒。

然後習慣性地從桌子上一堆不知什麼的裏麵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寫道:遺書,此次行為屬於我自己的自殺行為,如果我死了,所有的後果由我本人自行承擔。然後簽上我的大名。

當然,如果真的要查起來,就不是我這種死人能夠考慮的了,之前我讓那些幫我的朋友銷毀證據,不知道他們做到了沒有。

“好了...”我拿出原本就準備好的掛在抽屜上的硬信封,將寫好的遺書放了進去,再將裝好遺書的信封塞進筆記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