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大結局(1 / 3)

“小雲和絨絨都來了?今天我這園子裏就熱鬧了!”梅妃從裏迎出,一抬手讓宮女們都下去,上前把瑞之抱了起來,一臉慈愛的笑道:“瑞之可不得了,八個月就會走路了,絕對比小雲要強!”

瑞之朝蘇絨絨擠了擠眼,蘇絨絨頓時泄功,這孩子,看著他就是沒辦法把他當自己的兒子!

“瑞之,看誰來了?”梅妃逗著他道。

瑞之一咧嘴,奶聲奶氣的喊道:“爹,娘——”

蘇絨絨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倒是南宮烈雲開心的上前把他接住,高高的舉過頭頂,抱著他轉了一圈。

“哈哈哈,我的瑞之了不起,七月能言,八月走路,絕對比他老子要強!”

南宮瑞之樂的咯咯直笑。

中午一家人吃了個團圓飯,梅妃心情高興,親自下廚做了江州的特色菜,蘇絨絨記得這鵝掌曾在江州史家吃過,當時她還特地要了鵝肝,明明才發生不久的事情,現在想來卻像是過了很久一樣,久的都快要忘記了。

席間,梅妃隻是嘮嘮家常,責怪小雲很久沒有來看她,責怪小昕對自己的終生大事不著急,對於宮中緊張的局勢誰都小心的避開,不去觸及。

如此過了幾天,皇帝一直沒有上朝,群臣議論紛紛,上書請願讓景王暫時持政,久久得不到皇上的回應。

南宮烈雲也樂得清閑,每天在家中逗逗孩子,抱抱老婆,日子過的瀟灑而自在。

直到有一天聽說燕越邊境,有盜賊猖掠,屢禁不止,甚至朝燕國境內劫掠而來,群臣急不可耐,幾個老臣衝進宮殿才知道皇上身體已經不行了,昏昏迷迷,神誌不清。

南宮烈雲這才進宮,應民願暫時接替這攝政的大權。

驅越攘遼,南宮烈雲把燕國邊境鑄成了一個鐵桶,任何人休想進犯。

對內,又新頒布了官員選拔製度,即使平民也一樣能通過考取功名進仕,這一舉措無疑大大增加了他在民間的口碑,一時呼聲震天,景王爺宛然就是新一代的燕皇。

然而,所有人都沒料到,皇上在昏迷了數個月後,突然清醒過來,頒布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道聖旨,那便是燕國儲君的人選。

不是眾所期待的景王殿下,更不是平王殿下,而是即將滿一歲的景王長子南宮瑞之,登基大典就定在他滿周歲之後。

這一道聖旨下來,驚呆住了所有人,包括蘇絨絨。

“烈雲——”

南宮烈雲笑道:“怎麼?”

這幾個月來,他的笑容越來越多了,冷硬的表情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每次看到他,他的眼角總是在笑,嘴角也在笑,可是眼底深處的憂慮豈是能夠瞞過她的?

“皇上把皇位給瑞之了!”

“我知道!”南宮烈雲笑著點頭。

“那你……”蘇絨絨不知道該怎麼問出這話。

他恨了一輩子,隱忍了一輩子,殺太子,殺恒王,殺貞妃腹中的胎兒,讓所有的秀女都懷不上皇上的孩子,甚至把龍伊送進宮,不就是想斷絕皇上的後路,逼得皇上隻能看到他嗎?

可是,眼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皇上又突然一個回馬槍,把主意打在了瑞之身上。

他能對兄弟無情,對父親無情,也會對自己的骨肉無情嗎?

“唉!絨絨,你對我就那般不信任嗎?”南宮烈雲望著她眼裏的擔憂,搖頭歎氣。

把她摟到懷裏,大掌憐惜的撫著她的秀發,她的頭又長了,已經沒到腰跡了,他喜歡她烏黑發亮的頭發,摸在手裏像水一樣滑爽,手感極好。

蘇絨絨心疼說道:“我隻是覺得對你不公平,你努力了這麼久……”

“我努力是因為我想活下來,他們不讓我活,我隻能先一步掃清前麵的阻礙,為了這些,我已經負你太多,現在我又……”南宮烈雲頓了頓,繼續笑道:“我不想要皇位,隻想與你廝守,你喜歡南越,不如過陣子等一切妥當了,我們去南越!南越的美食,南越的美衣,還有南越五彩的鮮花……”

“是呀,還有南越的美女皇帝!”蘇絨絨笑著打趣,心裏卻感動的不行。她不想去追究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她隻在乎他對她說的,隻在乎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就不要,那就是不要了。女人真是自欺欺人的動物,想的也簡單,隻要他說的,她就信!

南宮瑞之周歲的那天,燕國下起了大雪,可是這陰冷的天氣不僅沒能消退燕國所有百姓的熱情,反而更加熱鬧。

景王府鑼鼓喧天,府外府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把雪花都襯映的紅紅火火,像一片片晶瑩的火花。

鑰光幾個在王府門口迎接,來道賀的官員們幾乎踏破了門檻,鑰光自認這一輩子都沒有今天笑的多,臉都快僵了。

暖閣裏,蘇絨絨拿著一件紅色的小棉襖,一雙美目瞪著床上的南宮瑞之。

“穿是不穿?”蘇絨絨輕喝。

“不穿!”南宮瑞之固執的搖頭,其實他一個成人的靈魂,什麼都看得開,可是看著那樣一件花裏胡哨的衣服實在是別扭,衣服上掛滿了珠子,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會還要化妝,要在雙頰上抹上像女人一樣的紅胭脂,想到自己一身火紅,臉上再擦兩團紅紅的猴子屁股一樣的東西,他恨不得自己還不到周歲。

“哼,臭小子,你以為在我手下能逃嗎?”蘇絨絨十指交錯,稍稍一捏,啪啪的骨節聲立刻響起,炸鞭炮一樣。

“你……你是我娘呀,今天我生日,不帶體罰的!”

“不想被體罰就乖乖的過來穿衣服,外麵好多客人等著呢!”

“唉,我想說的是,過生日就是過生日,抓周什麼的,我也會好好配合,但是把我當成一個好玩的玩具那樣耍,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蘇絨絨想了想,偏頭問道:“你想說什麼?皇上越過你爹,直接把皇位傳給你,難道不是在把你當玩具?不止把你當玩具,還把烈雲也當成了玩具!”

“哼,他想讓我和爹鬥個兩敗俱傷,他好看笑話!可惜,他低估了你老公,也低估了我。我看爹現在恨不得早早的逃開京城,與你相伴天涯,而我……一定會打出一個大大的天下……”

“你……”望著南宮瑞之眼裏毫不掩飾的欲望,蘇絨絨有些擔心。

罷了,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事了,她相信瑞之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強行把衣服套上去,沁藍與青鸞已經敲門進來了。

“王妃,小王爺穿好衣服了嗎?龍伊大法師說吉時到了,可以行禮了!”

“好了好了,這就過去!”蘇絨絨伸天雙臂準備抱他起來時,卻見南宮瑞之輕輕避開,朝青鸞張開了小胳膊,“青鸞抱!”

青鸞一愣,眉開眼笑的抱起南宮瑞之,“小王爺喜歡親近奴婢呢!”

蘇絨絨一臉黑線,青鸞正值十五六歲,尤如青梅正嫩時,這家夥才一歲就知道親近美女了,日後肯定是個昏君。

沁藍在兩人身後直樂。

出了暖閣,熱鬧被冬風卷著朝她們襲來,可是卻不冷,滿眼的紅讓人隻覺得心裏暖暖的。

大廳裏位置不夠,連院子裏都坐滿了,看到蘇絨絨帶著小王爺一起走來,齊身賀道:“王妃吉祥,小王爺吉祥!”

蘇絨絨一怔,這種感覺還真有點太後的感覺了,再一想,瑞之做了皇帝,她可不就是太後了麼!

她今年十九歲,十九歲的皇太後?想到電視劇裏那凜然不可侵犯的太後,蘇絨絨不由得渾身一抖。

梅妃在南宮長昕的陪伴下也來了,看著南宮瑞之紅臉紅衣服的,樂的合不住嘴,親手為他佩帶上了長命鎖。

龍伊也為他做了法,神情嚴肅而認真,如此熱鬧的場合刹那間都安靜下來,瞪著望著這神聖的一刻。

祈福完畢,就是抓周了,一個大圓桌子,四周擺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有書籍簡冊,筆墨紙硯,珠寶翡翠,胭脂香袋,匕首弓箭等等,凡是能想到的東西,基本全部擱在了案桌上。

據說這是皇上的旨意,眾人猜測,也許皇上是想看看自己選擇了一個怎樣的接班人,是個文君,還是個武君,是個明君,還是個昏君。

龍伊逗著瑞之,讓他自己挑喜歡的東西。

蘇絨絨在旁邊直樂,因為她看著瑞之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南宮烈雲倒絲毫不在意,如今天下太平,不管他選擇了什麼,都不會有影響。

果不其然,在一群人嚷嚷之後,隻見南宮瑞之突然伸開兩條小腿,再張開雙臂,兩腿再加上兩隻胳膊,把案桌上的東西全部攬到了懷裏,能裝的裝,能掛的掛,全部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眾人驚訝不已,南宮瑞之卻咧著嘴嗬嗬直笑。

南宮烈雲微愣之後,突然抬頭大笑,笑聲十分快意,蓋過了所有人,眾人把目光移向景王,準備向景王道喜時,卻見景王高大的身了猛的一晃,臉色刹那間泛白。

別人感覺不到,但站在他旁邊的蘇絨絨心裏卻猛的一沉,因為南宮烈雲的手臂在顫抖,胳膊上一陣又一陣的涼意由指尖向她侵襲過來,好冷,冷的她整個人都要凍住了。

龍伊發覺不妙,立刻喝道:“桓癸幫忙——”

桓癸一聲雷吼,從廳外衝了進來,扶住南宮烈雲的身體就往後廳撤。

南宮長昕趕緊招呼眾官,並示意鑰光,安定眾人的情緒,笑道:“景王爺的身體這些日子欠妥,今天特別高興,才會失態,並不礙事,鑰光,你先招呼著,本王去看看!”

熱鬧仿佛都瞬間消失了,滿目的紅也消失了,唯一停在蘇絨絨腦子裏的就是南宮烈雲胳膊上的冷意。

這樣的冷意,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刻入腦子裏。

南宮長昕拉著發愣的蘇絨絨,和她一起進了後廳。

“絨絨,別擔心,烈雲不會有事!”

他不勸還好,擔憂的話一出,蘇絨絨頓時淚如雨下,如果不會有事,為什麼連長昕的聲音裏都夾著焦急?

桓癸把南宮烈雲扶到床邊,蘇絨絨忙推開南宮長昕往床前撲過去,緊緊抱住他不停顫抖的手,“烈雲,烈雲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好不好?我不經嚇的!”

南宮烈雲勉強扯出一個微笑,“笨蛋,我沒事!”

“王妃請讓一讓!”龍伊從懷裏掏出一個錦袋,從裏麵摸出幾根銀針,迅速在南宮烈雲的幾個關鍵穴位插了進去,又讓桓癸去備一桶熱水,並特別要求是剛燒開的熱水,要滾燙的。

蘇絨絨突然想起,曾經烈雲也用過這種法子排過毒。

銀針插進去後,龍伊才搭上南宮烈雲的手腕,屏息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