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剿亂大軍的營帳外,依稀看到燈籠的微弱光芒,漫天的星子也照不進營帳,隻能看到肅整的軍隊來回巡邏,拉出長長的影子。
突然,隻見四個黑黑的影子人帳後一閃,很快就分散開來,四麵包抄,朝最中間的主帳圍過去,如果不是黑影在動,根本看不出那裏有人。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身材高大,黑色的蒙臉巾上方,是兩道淩厲而充滿殺氣的光芒,一瞥一掃猶如實質的刀光,讓夜風都為之一顫,沒有方向的亂吹起來。
“唔——”
接連兩聲悶哼,守在主帳外的兩名守衛身子一軟,往後倒了下去。
高大的背影長腿往帳中一挪,整個人便貓了進去,另外三個守在帳外。
“誰?”太子南宮承瑜正在翻看著文書,突然一陣冷風吹近,讓他渾身一凜,警惕的站了起來。
蒙麵的士兵一把扯掉臉上的黑色布巾,冷冷注視著太子。
“老七?”太子看到那張熟悉到恨入骨子裏的臉,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你說呢?”南宮烈雲不答反問,走到凳子旁坐下。
太子眼珠快速轉了轉,突然往外衝,邊衝邊減,“來……啊——”
可是不及太子喊出,一柄金色的飛刀已經帶著寒刀刺入了他的腿窩,腳下一踉蹌,太子撲倒在地。
“老七,你瘋了嗎?”太子憤憤的瞪著南宮烈雲。
“四哥,我們兄弟之間的賬應該算一算了!”南宮烈雲慢悠悠的說道。
“算賬?算什麼賬?我沒有要與你算的賬!我現在正在行軍當中,你可知道你剛才的行為算是什麼嗎?我作為征討大將軍,你故意傷害征討大將軍,父皇若是知道,定然饒不了你!”
“四哥,事已至此,何必繼續做戲?這些多年,你想我死,我也不想你活,是該到了扯破臉皮的時候了,你就不怕父皇等不下去?”
太子眉頭陰戾的蹙起,冷笑道:“你我兄弟一場,我勸你最好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作此事沒有發生,不然……”
“四哥,為何你還不明白?我今天既然能跑到你的主帳,你認為我還會選擇回頭嗎?你想當此事沒有發生,烈雲卻做不到!”
南宮烈雲抽出腰中的軟劍,指著太子的脖子,手腕一抖,長劍嗡鳴作響,“四哥,你我之間的戰爭是由父皇挑起的,你被逼無奈,我也是無辜受牽連,可是我不怪你,是父皇逼得我們兄弟這樣,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了絨絨,你可知道,自從白燼陽出現後,我有多麼的恨,他逼我做了許多我不想做的事!”
“白燼陽隻剩下半條命了,白靜蓮也死了,我手裏的人命不少,卻永遠不會嫌多,世人總稱我為血魔,他們沒有叫錯,我一定要見血才肯收手,今天,你跑不掉!”
“老七,你不能這樣!”太子聽他說的無情無義,也有些怕了,心虛的望了一眼帳外,心裏愈發沒底,他既然能進來,外麵肯定已經清場,“你說的沒錯,是父皇逼的我們這樣,就算是發泄,你也應該去找父皇,而不是我!”
“父皇我會去找,總要一個一個的來!”
“烈雲,你放過四哥好不好?我回去就跟父皇講讓你做太子,你這半年幾乎把洛家的底全抄了,你知道的,沒有洛家的支持我什麼也沒有,我現在根本沒有力量和你鬥,太子之位給你,皇位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