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外——
某處民居的窗戶前,一個清秀的少年公子望著江州城中,似乎看著某點,又像是透過那點看著某人,雖是麵無表情,目光卻是迷離朦朧,黑亮亮的眸子如水浸過一般。
“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又在後悔嗎?”她身後個身段高挑的公子說道,一身灰藍長衫,普通的衣著,卻襯著不普通的氣質,顧盼之間嫵媚無比,隻是那雙纖白的手腕上,不合適宜的戴著鐵鏈,分明就是那白靜蓮。
蘇絨絨歎道:“怎麼會?我雖然出爾反爾,現在卻還不到時候!接下來就各走各路吧!你果然和你哥哥小白一樣,手段很高明!”
蘇絨絨笑望著她,看著美麗嬌豔的一個人,誰能想到她還會易容呢,當把找齊的材料給白靜蓮,親眼看到她做出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蘇絨絨自己都嚇了一跳。
按照她的計劃,給沁藍服下假死藥,再把麵具貼到沁藍的臉上,望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蘇絨絨幾乎以為自己又靈魂出殼了。
南宮烈雲和鑰光不在,史家又都因為她砸在史瑩玉臉上的那拳,看都懶得看她,要走自然也就容易了。
至於桓癸,那個家夥雖然武力一等,但是腦子太笨,又有些認死理,想騙過他的眼睛更是簡單。
隻是現在出來了,心裏又空落落的,像是丟了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心啊!丟下的是她的心,她的魂不穩,心又沒了,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下去!
白靜蓮搖頭道:“各走各路怕是不行!出城容易那是因為史家的人不知道,一旦南宮烈雲發現,把史家暗中的力量調出來,你我都逃不掉!”
“所以還是分開的好,兩個人目標太大,跑一個是一個!”
“還是不對,你和我不一樣,南宮烈雲從沒正眼瞧過我,我在他眼裏不過一個棋子,隨時可棄的棋子,你不一樣,我現在還不想死!”
“你說話不算數?”蘇絨絨臉色不好看了。
“我又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我說幫你出來,現在我做到了,你出來了!隻是我們現在不能分開,我說過,你對我的胃口,我要送你一樣東西!”
“不稀罕!”蘇絨絨昂著頭一臉冷漠的說道。
“你一定會稀罕的!我可以讓你的右手完好如初!你有點身手,似乎還不弱,失了右手便如同失了羽翼的蒼鷹,我可以把你的斷翅接起來!讓你恢複到以前!”
白靜蓮所說的每一個字對蘇絨絨都充滿著誘惑力,她何嚐想一直這樣下去?何嚐不想恢複到以前那樣?何嚐願意連吃飯穿衣這樣的簡單事情都不會做,何嚐願意自己被他人嘲笑?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如何答應了白靜蓮,便會處處受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她知道。
白靜蓮這人太過狡猾,就和小白一樣。
可是,蘇絨絨卻不得不承認,白靜蓮剛才說的她的確稀罕,還很稀罕。
“你……能治好我的手?”蘇絨絨有點不敢相信,卻又拒絕不了。
“能!”
“你想讓我做什麼?”蘇絨絨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這話,她現在已經不想去思考了,她怕自己想的越多,猶豫也就會越多。
“南宮烈雲不會放過我,或者說對你不會放手!我要回遼國,你要想徹底逃離他,可以隨我一起回遼國!”見蘇絨絨想要拒絕,白靜蓮神秘莫測的笑道:“最關鍵的,要治愈你斷手的藥材在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