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颯抱緊她,沒有說話隻笑了笑。
薛芊芊清晰的看見司雲颯臉上怎樣也無法掩飾的勉強笑意,她心下湧起些許感傷。
翌日,司雲颯出門去買一些路上要用的用品糧食,薛芊芊獨自一人留在客棧,這個時候,她正在疊衣服,窗前突然飛入一隻鴿子,鴿子穩穩地落到了窗柩上。
薛芊芊放下手中的衣服,好奇的走過去,鴿子並沒有因為她的靠近而膽小的飛走,薛芊芊大膽的將鴿子捧在手心裏,隻見那鴿子腿上綁著一副紙條,薛芊芊突然聞到了一股氣息,她將鴿子湊近鼻子,這麼熟悉的味道,是在哪裏聞過,她將鴿子腿上的紙條取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
朝中大亂,將軍速歸。
薛芊芊心驚,她想起來了,這個味道,她多次在司雲颯寄回的書信紙上聞到過,她記得他曾特意交代過,為避免他人掉包,他寫信的紙張都是用的熏過特殊香味的紙張。
薛芊芊看著手中的紙條,心下大亂。
該不該告訴他,如果她將這張紙條銷毀,那麼就可以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好好兒和他過一輩子普通平靜的生活,可是如果不告訴他,薛芊芊彷徨不已。
夕陽下,司雲颯站在江水平靜的碼頭上,負手遠眺遠處的江麵,波光粼粼,波瀾動蕩,如此刻他不安的內心。
薛芊芊看著他英挺的背影,金色的夕陽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本就應該是這樣的,帶著光環,閃耀光芒,而不是就這樣隱埋在人群中,甘願一生平庸。
薛芊芊朝著那個背影走了過去。
她走到他身後,伸出手從背後緩緩環抱住他,將頭靠在他寬闊溫暖的背上。
司雲颯的思緒被這溫柔的環抱喚回,他側過頭,抱住她的抱著自己的手,嘴角泛起笑意。
“多想就這樣一輩子,站在夕陽下看歲月靜好。”薛芊芊靠在背後說。
司雲颯望向遠處的湖麵,“那咱們就這樣一輩子,你說好不好?”
薛芊芊靠在他的背上,笑了笑沒有說話。
遠處的一處高地,兵馬蠢蠢欲動,一匹棗紅色寶馬站在最前麵,馬上的人緊緊盯著不遠處碼頭上的一舉一動,神色複雜。
“皇上,咱們要過去嗎?”秉清小心翼翼問道。
褚嘉修看著薛芊芊的手慢慢環上司雲颯的腰,夕陽西下,一對璧人。
褚嘉修的眉頭緊皺,因為連夜風塵仆仆的趕路,不隻是馬匹,就連一向愛幹淨的他此時也是灰頭土臉模樣,那一日,來人剛剛稟報說尋見了他二人的蹤跡,他連企業媲沒喘一口跨上馬帶上十幾隨從就策馬出了宮,連日連夜,馬不停蹄,甩下一朝廷的大小事務,甚至連臉也顧不上洗一下,一心隻想快些見到她,可是,此刻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是怎樣一副畫麵?
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緊緊抱著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盡管聽聞了再多關於他們兩個的流言,他告訴自己,不是自己親眼看見的他絕不會相信,可是現在呢,他還能自欺欺人的騙自己說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回朝。”褚嘉修調轉馬頭。
“皇上,”秉清擋在了馬前麵,“咱們好不容易尋到了娘娘,難道話都不說一句就走嗎?您要不要親耳聽聽娘娘的解釋,說不定娘娘是有什麼別樣的苦衷啊。”
“解釋?從前她就不屑於解釋不解釋,如今都已經逃離了我還稀罕解釋嗎?苦衷,如果說她臉上幸福的快要溢出蜜來的表情是勉強出來的,那她活的,該是有多勉強?”褚嘉修冷冷淡淡。
秉清不好再說什麼,他望了望碼頭那邊兩人相互依偎的景象,隻能在心裏歎氣,看樣子,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高高的山崗上,一群勇士策起英勇的馬匹,紅塵滾滾的策馬而去,留下一路的粉塵浩瀚。
薛芊芊靜靜的抱著司雲颯,心裏糾結折騰。
慢慢的,薛芊芊鬆開了環著他的手。
“雲颯,我想給你看一個東西。”
司雲颯轉身看著她,隻見她慢慢地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條。
她滴了過來,司雲颯愣愣的看著她,“這個是什麼?”
“看看吧!”
司雲颯接過紙條,剛剛觸摸到紙張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了,他一下子就亂了,疑惑的看著薛芊芊。
“這個一隻飛來窗台的鴿子帶來的。”薛芊芊解釋。
司雲颯看著手中的紙條,心情複雜。
“本來我可以不告訴你,隻要把這張紙偷偷銷毀,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就可以真的過上站在江邊,平靜地欣賞西下的夕陽。可是我更知道,我應該告訴你。”薛芊芊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