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芊芊迎上去,“臣妾恭迎太後娘娘聖駕。”
太後嗤之以鼻,越過她徑直走向裏屋。
薛芊芊站了起來,太後已經發現了桌上的東西。
“心丫頭,你給哀家看看,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
竇繪心看了看門外的薛芊芊,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散亂的紙張。
“回稟太後娘娘,這應該是男人的筆記,上邊沒有署名,看字跡應該不像皇上的。”
“荒唐!”太後拍桌怒斥。
“太後你先別太生氣,坐下問清楚了再責罰也不遲。”說著竇繪心攙扶著她老人家坐到了上首處。
薛芊芊和清漪走到了裏屋。滿屋如公堂上審犯人的架勢,薛芊芊站在中間,如一個即將被判刑的罪犯。
太後緩了半天才順過氣來,她惡狠狠的看著冷靜的薛芊芊,“葉蓁蓁,你對這些作何解釋?”
薛芊芊冷冷的抬眼,“臣妾清者自清,這些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書信。”
“普通的書信,普通的書信會以送書這樣晦澀的方式送進來嗎?寫信會用這樣泛黃古老的紙嗎?”太後生氣的將捏在手上的一張紙扔到了地上。
紙像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小可憐,柔弱無骨的顫顫巍巍飄到了薛芊芊腳邊。
薛芊芊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紙,“不管旁人是怎樣扭曲誹謗,臣妾隻想說,這就隻是幾張尋常的書信紙。”
“書信紙?據臣妾所知,純妃娘娘在宮外不是無父無母,孤苦無依嗎?什麼人會給娘娘你寫信呢?還是娘娘在宮外的故知?”竇繪心探問,噙著不懷好意的笑看著薛芊芊。
薛芊芊看向她挑釁的眼睛。沒有說話。
太後見她沒有說話,心中更是火大,“從前你肆意進出大內經閣,隨意插手皇帝的政事,哀家看在皇帝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也就都忍了,如今你竟不知好歹,與宮外之人私相授受,實在是藐視宮闈,有失婦德!嘉兒可以因為你的美貌容忍你不可思議的野心和任性,但哀家沒有老糊塗,知道什麼樣的人會禍國殃民,知道什麼樣的人留不得!”
見太後要動真格兒的,清漪連忙挺身而出求情,“太後娘娘,純妃娘娘從來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啊,請太後娘娘不要怪罪純妃娘娘。”
太後將目光移到突然出現的清漪,“還有你,借著葉蓁蓁這個妖婦上位的妖孽黨羽,區區貧賤女子竟也當上了妃,這天下簡直是要反了。”
清漪眼眶頓時紅了,薛芊芊將她護在身後,挺直了腰背,“太後侮辱我可以,但請不要累及她人,太後娘娘自肆高貴,可是就是是平民女子,我們也有做人的最基本尊嚴。”
太後沒有料到薛芊芊竟然會回嘴,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你們這些沒有教養的老鼠屎攪亂了整個後宮的秩序,看來哀家不拿出點威嚴你們就不會知道哀家的手段了!”太後顯然已經到了極度氣氛的地步,“來人哪——”
“母後手下留情!”
褚嘉修的身影竟然突然出現在了門口,薛芊芊轉過頭看向他,他也正看著她,褚嘉修看著熟悉的人,熟悉的屋子,竟記不起上次來這裏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褚嘉修急忙走進,“母後手下留情。”
竇繪心見到褚嘉修的瞬間便驚住了,他怎麼突然來了?
“嘉兒,你來幹什麼,你還要護著這個妖婦嗎?”太後看著自己兒子護在這個妖女麵前。
褚嘉修看了看跪著的薛芊芊,轉頭看向似乎正是盛怒的太後,“母後,兒臣想您和蓁兒之間,一定是存在著某些誤會,蓁兒絕對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樣。”
太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的傻兒子,都這個時候了,你竟還護著她,你先看看這個東西,再看你頂著衝撞哀家的大不孝去維護眼前這個你自以為凡塵不染的妖女子值得不值得吧。”
立馬就有機靈的小太監雙手奉上桌上的紙張。
薛芊芊想要去阻止,可褚嘉修已經讀起來了。
他隻粗略的看了幾眼,也許都沒有看清紙上的內容,但隻需一兩秒他就足以判斷,這個出自一個陌生男子的手筆。
褚嘉修看著她,是不敢相信,是晴天霹靂,是心痛悔恨?
薛芊芊知道,他信了。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蓁兒,告訴我,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褚嘉修揚起手中的紙張,身體在顫抖。
薛芊芊無力的看著即將就要失控的他,“這其中是有隱情的,我是有苦衷的。”
褚嘉修抬手止住她,“你不用說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