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挽月見李溪亭略有失落的模樣,把手中的碟子遞給她,“反正碟子裏裝的都是餃子,用哪個碟子也沒關係吧,溪亭,既然你喜歡,那我的就跟你換。”
李溪亭看了看薛芊芊和清漪,又看了看寧挽月,“沒關係的,我的這個山茶花也挺好看的。”
一旁的宮女暗暗鬆了一口氣。
“讓我來嚐嚐這宮裏的禦膳房的手藝如何,看看是否能比得過我娘的手藝。”說著李溪亭用筷子夾起一隻餃子送進了嘴裏。
眾人看著李溪亭,等著她的反饋,隻見她豎起了大拇指,欣然點頭。
一眾人看她那小孩兒似的模樣都笑了。
宮女提上食盒告退出去了。
薛芊芊看了看那宮女離去的背影,心中又說不清的感覺。
吃罷餃子,芃芃已經煮好了茶,眾人正準備用茶之際,隻見李溪亭麵部青白,“月姐,我,我好難受……”話還沒說完人就倒在了桌子上。
眾人均是驚嚇,寧挽月衝過去扶住李溪亭,驚慌失措,“溪亭,溪亭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薛芊芊心裏一片混亂,“芃芃,快,快去叫太醫,要快。”
有過薛芊芊第一次落水的經曆後,芃芃顯得沒有那麼的慌亂,她得令立即命小夏子前往和乾宮通告皇上,自己則迅速前往太醫院。
薛芊芊合同寧挽月清漪,幾人合力將已經昏死過去的李溪亭抬到了床上。
寧挽月趴在床邊,手顫抖著為李溪亭擦拭嘴角邊吐出的白沫。眼淚如珠子般簌簌往下掉。
“淑妃娘娘,溪亭這是怎麼了,她是中毒了嗎?”
薛芊芊扶起跪在地上的寧挽月,“本宮也不大清楚,等太醫來了咱們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她輕輕的拍打著寧挽月的背,試圖給她一些安撫。
褚嘉修正在專心的批閱著一本一本奏折,此時他正為一本東南地區水災奏折苦惱沉思著,一名太監慌慌忙忙的闖了進來,褚嘉修正欲發火,不料那太監已經在他發火前說話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流螢閣有娘娘昏倒了。”
褚嘉修抬頭,見來人正是流螢閣伺候薛芊芊的小夏子,他蹭的一下起身,桌上堆放的奏折散落一地,“昏倒了?所為何事?”
“回皇上,好像,好像是中毒了。”
褚嘉修有那麼一兩秒鍾仿佛大腦休克了一般,一片轟鳴聲。可事實上,在還不到兩秒的時間裏他就已經風馳電掣般連走帶跑的離開了龍椅直奔那個地方而去。
中毒了?她怎麼會中毒的呢,他一向在她的飲食起居方麵細之又細的啊,不會是因為這兩日略有冷落,後宮那幫狗奴才們就敷衍塞責見風使舵了吧?如果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讓他的蓁兒有半分損傷,他定會血洗三宮六院,也許,第一個最該怪罪的,恐怕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自己。
從和乾宮到流螢閣的這段路從來沒有讓他感覺是這樣長。
他健步如飛,此刻隻恨自己隻長了兩條腿,他恨恨的抱怨,“是誰把淑妃的宮殿放在了那麼偏遠的地方,朕真應該殺了他。”
“是您自己給娘娘封的宮殿啊,當初也是您自己說的,有心不怕地遠啊。”秉清悻悻然的在一旁回複。
褚嘉修沒有再抱怨,隻不過在心裏一遍一遍的指責著自己。
這一路仿佛走了一個世紀,褚嘉修仿佛覺得一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終於在看見流螢閣的牌匾時,他才仿佛看見了生機,加速趕去,秉清帶著一眾小太監緊隨其後,趕得氣喘籲籲。
清漪站在大殿,看見褚嘉修慌慌忙忙而來,連忙請安。
褚嘉修見隻有她一人在,心下更是一緊,連免禮都來不及便急忙奔內殿而去。
一眾宮人慌慌忙忙請安,站在床邊照料李溪亭的薛芊芊聞聲轉身。
在看見薛芊芊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的時候,褚嘉修從來沒有如此感激上蒼,就連曾經激昂沙場,九死一生之際,他也遠遠沒有此時此刻劫後餘生的那種慶幸,和激動。
褚嘉修不由分說的緊緊摟她進懷中,雙手如同鐵絲,緊緊箍住,生怕一不小心她就鑽走了。
薛芊芊覺得有些莫名,在一眾太醫,宮女,太監齊齊注目下,他就這樣熱烈的抱著自己,她總覺得有些尷尬和不適。
“皇上,大家都在這兒呢。”
薛芊芊正欲掙脫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不料一雙手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