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寧挽月一副少女情迷意醉的神情,塵封十六年的處子之心一下開啟,飛向了那個危險的地方。
李溪亭一一看在眼裏,寧挽月這幅完全被俘虜的模樣,讓她心下不免擔憂。如果月姐愛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男子,那也許會是一件讓人祝福的事,但她們如今已經身處深宮,就算沒有被封妃封後,她們這輩子也注定是皇上的人了,‘愛‘這個字,這輩子已經和她們沒什麼幹係。
翌日,按照規矩,天子在和乾宮正殿正式冊封一眾禦妻,太後本來是需要全程列席的,但因她老人家身體並不是特別精神加之性子不喜喧鬧,褚嘉修便體恤她老人家,故太後隻露了一麵便回了宮,隨之列席的有皇後,貴妃及二品以上的妃子悉數參加冊封典禮。
薛芊芊依舊裝扮驚豔的來到了和乾宮,到時見不少妃子都早已到位,薛芊芊同尹貴妃寒暄交談了幾句,不一會兒皇上攜皇後便蒞臨了。
全體齊齊彎身請安,“皇上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褚嘉修與皇後落座後,抬手免安,“眾愛妃平身。”
眾人窸窸窣窣的提著裙擺起身坐到了自己的位子。
“純妃今日怎麼麵色略有蒼白,可是身子有何不適?”褚嘉修的目光直直的落到了薛芊芊身上。
“臣妾一切安好,也是這幾日夜裏有些悶人,睡得不大好罷。”薛芊芊撫著臉頰,對上褚嘉修關切的目光,心裏未免有些心驚。
“確實,這幾日天氣有些悶,朕等會吩咐太醫給你開幾幅藥,順順氣。”
薛芊芊乖順的點頭,“多謝皇上關懷。”
褚嘉修點點頭。
“皇上,姐妹們都到齊了,禦妻們也早已準備好等候多時。”皇後提醒皇上,目光柔和的看著他。
“嗯,那就開始吧。”褚嘉修坐正,抬手讓秉清開始。
秉清得旨點頭,清清嗓子,“宣——眾禦妻覲見——”
兩列婉麗女子邁著翩翩步子有序的進到了大殿內。
“給皇上皇後,各位娘娘請安,皇上萬安,娘娘金安。”一眾女子整齊的跪在中間。
“平身。”
“謝皇上。”
褚嘉修看向皇後,“這就是這一批新選的禦妻?”
皇後先是一驚,隨著微微笑了,展現出作為皇後該有的端莊和溫婉,“回皇上,正是,昨天皇上駕臨臣妾的鳳鸞宮已經見過了這些禦妻,皇上許是國事繁忙,不大記得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了。”
褚嘉修羞赧的笑了,“是麼?許是近日來朝廷諸事繁瑣,朕沒多大放在心上。”
皇後善解人意的笑了,“皇上是一國之主,切莫過於勞累傷了身子。”
“朕會的,”褚嘉修報以感激的笑容於皇後。
皇後麵向一眾禦妻,“你們都是出身氏族大家的女子,都是經過了千挑萬選才送入的皇宮,本宮相信你們肯定個個兒都不凡,經過這陣子的宮規禮節訓練和我們的觀察,你們每一個人在皇上心中都有不同的印象,雖然地位有高有低,但你們的身份和職責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成為皇上的妃子,好好侍奉皇上,同後宮一眾姐妹和睦相處,你們可聽懂了?”
“吾等明白。”
皇後滿意的點點頭,她說完示意的看向坐在身邊的皇上,皇上抬手,秉清點頭拿出了早已擬好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竇氏之女竇繪心知書達理,勤勉柔順,著即冊封為繪嬪,柳氏之女柳青璿聰慧敏捷,風華麗質,著即冊封為柳貴人,李氏之女李溪亭柔嘉淑順,淑慎性成,著即冊封為亭貴人,寧氏之女寧挽月雍和純粹,端莊淑睿,著即冊封為寧貴人……”
秉清念著一個個新鮮的名字,每念一個名字就意味著後宮又多了一位妃子。這些聽旨的女子瞬間就由一個普通女子搖身變成萬人敬仰的主子娘娘。
薛芊芊看著眼前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看著她們臉上各異的表情,她在想,是出於怎樣的目的或追求讓她們甘心拋棄一世平靜的生活,隻身撲向這個蝕骨的泥沼,她們還那麼年輕,那麼美麗,那麼純淨,也許此時此刻,在她們腦海裏徜徉著對宮廷生活美好的向往和想象中,似乎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渾然不知。
秉清念完了聖旨上長長的冊封語,收起聖旨退到一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因為這早已不是他念過的第一份冊封聖旨了,從自己曾經的主子,如今的這位天子登基之日起,年年歲歲,這後宮裏每一個女人的成長和上位的過程都是從他口中念出的每一個字開始的,多少名字早已位居一宮主位,在這後宮裏赫赫有名,而更多的早已記不得的名字早已被人們所淡忘,默默的待在這後宮裏的某個落滿灰塵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