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輕輕啜泣,“闔宮皆知,咱們擬珍閣與怡妃娘娘的雪陽宮向來勢同水火,臣妾知道娘娘向來不喜歡蓁兒,本來臣妾是勸蓁兒不要出席這次宴會了,奈何蓁兒顧及六宮情意,不願太拂怡妃顏麵,於是拖著不便的身子依照禮數前去了。怎奈怡妃娘娘根本不想領情,先是佳貴人出言不遜有意刁難不說,怡妃娘娘還假借賞魚之由,將蓁兒引到橋上,乘亂將之推入池塘。臣妾不得不說,怡妃娘娘這番縝密的心思,著實令人佩服!”
褚嘉修色變,麵色鐵青,嚴肅看著驚詫的怡妃,“怡妃,清貴人所說之事是否屬實?”
怡妃立即跪在褚嘉修跟前,“臣妾冤枉,清貴人這是有意嫁禍,本宮好好的在橋上觀賞風景,何曾推過純妃?”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站在橋上怎會不多一個心眼,如若不是有人故意推臣妾,難不成還是臣妾自己憑空落入水中不成?”薛芊芊辯解道。
怡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咄咄逼人的魏清漪和薛芊芊,頓時百口莫辯,“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推了你,總之與本宮無關!”
褚嘉修忿恨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怡妃,抬手指向候在一旁的太醫,“你,過來解釋解釋純妃如何落胎的!”
太醫奉命上前,跪在怡妃旁邊,“回皇上,經過診斷,臣可以判斷,純妃娘娘確實是由於受到重擊而導致腹中胎兒傷到內髒,盡管胎兒已經成型,但由於外界的撞擊過於激烈,孩子被傷的突然,導致五髒受損,氣息驟停。”
清漪痛苦的捂住嘴,“孩子都已經成型了啊,隻需三兩月,他便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嬰兒了。怡妃你好狠的心,你如何對一個毫無招架之力、尚未出世的孩兒下的去手!”
褚嘉修痛苦地閉上眼睛,“孩子,是男是女?”
太醫回答到,“回皇上,是皇子。”
褚嘉修的淚頓時就從緊閉的眼眶泉湧而出。
“皇上,臣還從純妃娘娘胃中的食物發現了大量的蝦蟹,而蝦蟹之物乃孕婦禁忌。而娘娘大量食用了,這也是對腹中胎兒有大害之物啊。”太醫繼續稟告道。
褚嘉修睜開眼睛,直直看著太醫。
尹貴妃走上前,“臣妾從不摻和外界紛繁事務,隻是此次之事令人扼腕,臣妾不想繼續噤若寒蟬,皇上知道臣妾的性子,臣妾向來不喜拉幫結派,不所謂偏幫哪一方。”
褚嘉修抬手一揮,“貴妃有何話盡管道來。”
尹貴妃福了福身子,“臣妾在宴會上曾看見純妃的貼身侍女細心的用銀針一一試過盤中食物,在確保無疑後才安心讓純妃食用,如此謹慎小心竟還是著了道,而如今有人竟以蝦蟹這類用銀針試不出卻直取人性命的食物加害於純妃,可想其道行之高深。而在翠湖拱橋上,臣妾正好站在離怡妃不遠處,也許當時人多不易被人察覺,誰也看不清純妃是怎麼就突然落入水中了,但臣妾恰好看的真真的,臣妾看見怡妃用手狠狠推了一把站在她身後的純妃,當時純妃正巧站在橋邊上,猝不及防被這麼推一把,便一下子翻身墜入水裏。後來的事,就都昭然若揭了。要不是司將軍救人及時,恐怕今天沒有的不隻是皇嗣,純妃的性命也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