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後宮女子不聞政事,前朝剛剛因為褚嘉修的態度軟和而漸漸平穩,後宮便傳的繪聲繪色。盡管出了紫刹孤星衝撞帝王星之事,擬珍閣的那位純妃娘娘卻毫發無損,依舊穩坐一宮主位。宮人紛紛唏噓,皇上對這位純妃娘娘,實在是上心至極啊。
褚嘉修上午召了大臣於議政殿商議要事,便派了秉清宣薛芊芊午前覲見。
約莫著時間薛芊芊出了流螢閣往褚嘉修所在的議政殿走去。
遠遠就看見一身穿官員朝服的男子往後宮這邊走來,薛芊芊詢問身邊人,“後宮怎會有男子隨意走動,前方來者何人?”
跟在一旁的小夏子回答到,“哦,這是怡妃娘娘的父親張大人,大約是被皇上召進議政殿商議朝事,此番步入後宮應該是去探望身在雪陽宮的怡妃罷。”
薛芊芊了然於胸,端正姿態繼續向前走去。
“純妃娘娘金安,臣張擎之,參見娘娘。”張擎之走近,依禮請了安。
薛芊芊端莊抬手,“大人請起。”
張擎之起身,仔細打量她,眼中有著輕蔑和不屑,“臣聽聞,在宮中,純妃娘娘與怡妃娘娘交往甚密,最近有人在宮中興風作浪,弄得人心惶惶,連帶著讓怡妃娘娘也心情欠佳,怡妃娘娘是臣最疼愛的女兒,若是有誰讓怡妃娘娘不順心了,臣定然使勁渾身解數雙倍奉還。”
薛芊芊嘴角勾起淺笑,麵對張擎之咄咄逼人的氣勢,她毫無怯意,“看得出,張大人甚是寵愛你的女兒,你女兒可真是幸福,有這麼一個強大的父親,想要什麼父親都可以幫她得到,想必怡妃如此驕縱的個性定是張大人肆無忌憚的寵溺慣出來的吧,隻是皇宮不像張府,什麼都可以任你女兒予取予求,如果把從前在家中任性無理,跋扈囂張的習慣帶到宮裏來了,可是沒有誰能如大人對之百般包容縱容。”
張擎之不料薛芊芊區區後宮女子,麵對自己咄咄逼人的強大氣勢,竟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和定力,隻是他也沒打算握手言和,“皇宮又如何?隻要是怡妃娘娘討厭的,臣必然竭盡全力將之鏟除,我的女兒,就是有這份驕縱的資本!當然,像純妃娘娘這樣既無出身又無家族的女子,是永遠也不能體會的。”
薛芊芊冷笑,“大人似乎忘了,這皇宮的主人是皇上,大人說到底也不過是皇上眾多奴仆中的一員,大人再有本事,這皇宮也輪不到大人當家作主。”薛芊芊整理整理麵容,提起裙裾預備離去,走到張擎之身旁,她停下腳步,“本宮好心奉勸大人一句,就算大人的手再長,也不要伸到這後宮中來,否則,等到有一天宮裏宮外都分崩離析了,那時,恐怕大人連追悔莫及的機會都沒有了。”說完,薛芊芊拖著手工刺繡山茶花曳地裙揚長而去。
張擎之被薛芊芊的一席話氣的怒發衝冠,他早就聽聞這個女人並非等閑之輩,今日交手,才知道女兒如何會敗在她手中。隻是就算她再厲害又如何?為了女兒的幸福,他就算拚盡所有也一定要捍衛女兒的地位。
這天,許久沒來流螢閣的褚嘉修興致高昂地駕臨了。
薛芊芊走到門口迎駕,見褚嘉修心情大好的樣子,便也笑著詢問,“今兒皇上似乎心情大好的樣子,可是前朝有什麼喜事?”
褚嘉修爽朗大笑,攜薛芊芊健步走進了屋內,“我今天還真是有好事,特地要來告訴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