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東西慢慢的往外冒,絕爺繼續說,有一次他帶著黑子進山,差點就餓死了,當時看到樹上掛了一塊肉,於是爬上去啃著吃了,吃到一半絕對不對勁,後來在前麵不遠處找到了一個人的骨頭,這個時候才知道,掛在樹上那塊幾乎晾幹的肉是人肉。
人肉!
聽到絕爺說到人肉,我的胃裏一陣翻騰,剛才吃下去的時候就特別不舒服,現在裏麵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樣。
絕爺發出一陣冷笑,我拚命的往外跑,跑到門外開始往外吐,一直吐到渾身冒汗,什麼都吐不出來。
這時突然有人在後麵拍了我一下,那一下特別有力,我當時蹲在那,差點沒直接趴在地上。
“小子,就這點能耐還敢進山,勸你還是回去吧。”
說話的是絕爺,他遞給我一瓶水,我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很清涼,帶著一股甘甜,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絕爺,不是我膽小,這人肉,真不能吃。”
這個時候四眼笑了,“小子,絕爺那是在試你,你還真以為這是人肉,就算是,也輪不到你小子那。”
四眼說完,絕爺再一次大笑起來,我擦了擦嘴角,那隻是一塊從山裏打回來的野豬肉,這種東西野氣大,其實不怎麼好吃,而且放的時間長了,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懂了,這隻是絕爺想試試我的膽量而已,沒想到我會那麼丟人。
我紅著臉回去,這一次再吃,真的沒有剛才那麼難吃,絕爺拿出他珍藏的酒,一人一大碗,“來吧,這碗是進山酒,算是老絕戶敬你們。”
絕爺敬酒,不敢不喝,我喝了一口,特別辣,那股子辣勁從嗓眼一直向下,我忍不住咳嗽起來,越咳嗽越難受。
“等你學會享受這燒刀子,才真的成為了男人。”
四眼喝了一口,隻是皺了皺眉頭,吃了肉,喝了酒,按照絕爺的規矩,這才算是成了自己人,木屋裏的氣氛緩和不少,我看到絕爺拿起刀砍下一大塊,然後直接丟了出去,那東西居然沒有落地。
如果落在地上,肯定會有聲音,我愣了一下,很快想到外麵的那頭大黑狗,這種地方幾乎就是人吃啥,狗吃啥,人和狗的關係反而更加的親密。
絕爺的意思明天天亮就走,至於那個地方,絕爺說了,普通人還真就找不到,所以,這次四眼才托人找到了大山裏的眼睛,也就是絕爺。
天還早,絕爺和我們講起他的經曆,絕爺打小是在大興安嶺那邊長大的,那地方冷,冬天的時候零下四十多度,吐一口吐沫,瞬間就凍成冰塊,所以,隻要是男人必須會兩樣東西,一是打獵,大多人要靠這個為生,二是喝酒,冬天太冷,尤其是進山,可以不帶水,渴了就吃一口雪,但是必須帶上一大袋的酒。
我問絕爺,這大山裏啥最凶,絕爺嗬嗬一樂,然後慢慢說道:“這大山裏,最凶的要數一風二豬三老虎。”
我皺了一下眉頭,小時候就聽說,在東北尤其是黑龍江那一塊,狼多地多黑瞎子多,有的黑瞎子大白天敢進村子,如果大人不在,小孩子一定要用東西栓在房梁上,就是擔心被黑瞎子就給吃了。
所以才會有東北四大怪,窗戶紙糊在外,小媳婦叼大煙袋,反穿皮襖毛朝外,養個孩子吊起來。
這一風二豬三老虎又是啥東西。
絕爺抓了一塊肉塞進嘴裏,喝了一口酒說道,老虎就不用說了,這豬就是野豬,尤其是東北老林子裏的野豬,個頭大,身上沾滿了鬆樹油,槍都打不動,老虎見了也得跑,至於風,那就是白毛風,白毛風刮起來,天都能給你刮沒了,不管多凶的動物都得躲起來,弄不好就被白毛風給埋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