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阿姨又在教訓誰呢?”一女子款款走進來一身素蘭旗袍襯的身材更加修長,淡妝的她一笑風情萬千。曦安辰險些看呆了,女子鳳眼一瞥便看見了曦安辰與坐在床上看起來愣愣的盲女孩便又展現出無盡的柔情。
這女子便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段翼。曦安辰不知是自己小時候不記事還是她真的不常來,自己是很少見到過她的,但是每一次見到她都足以讓曦安辰驚豔。
段翼向曦安辰這邊走來,輕柔的將她扶起,仿若春風一般。她呆愣起來,隻見段翼掏出繡花手帕,拭去曦安辰臉上血漬笑道:“女孩子可是要珍惜自己的臉哦。”曦安辰點點頭,她嗅到牡丹的香氣,那氣息在空氣中氤氳開來。
阿寧自然是聞到這熟悉的氣息。她不禁再次抬頭,即使看不見任何東西。就是這股氣息將她帶離了一個可怕的地方。
段翼蹲下身,她不語,阿寧亦不言。但陽光依舊柔柔的灑在三人身上,帶著暖意。按聖嬰院的規矩,孤兒應該由將她帶來的人取名字,段翼此行而來正是來為她起一個真正屬於她的名字的。
“孩子。”段翼的手覆在阿寧的手上,她將阿寧的小手全部包在了手中,企圖給她光芒。
阿寧的眼睛隻是輕輕一眨,小嘴向上輕輕勾了一下。
“你想叫什麼名字呢?”段翼隻能賦予她名字,姓卻是聖嬰院按照百家姓給孩子們一個一個輪的。輪到阿寧這裏,正好姓任。
“寧。”她自生下來便隻知道這麼一個字,也是她認為最親近的字。
“寧……”段翼蹙眉,喃喃著:“任寧……不行,任……寧……任歸寧……哈!”段翼一笑,她細看著眼前這純淨無瑕的孩子,深感這是個好名字。
“任,歸,寧?”阿寧歪頭,笑著點點頭,不忘輕輕說了聲:“謝謝。”
“歸寧,好孩子。”段翼將任歸寧擁入了懷中:“孩子,以後命運會給予你更多的不公,但是你仍然要感謝命運,它給予你了一個嘴真實的世界。”
任歸寧又歪了歪腦袋,她聽不懂段翼的話,卻將它記了下來。
觸感微涼櫻九
“1號1號,快起床!”麻雀才叫了三兩聲,曦安辰就被阿貝阿姨的大嗓門吵醒了。同樣被吵醒的,還有任歸寧。
“幹嘛了啦。”曦安辰翻了個身,將頭埋在被子中,慵懶道:“還這麼早,吵什麼吵了。”
任歸寧起身,她已經睡了不知幾天幾夜,再睡就要醒不過來了。衣服從她瘦小的身上半滑下來,她一驚,不禁向床裏麵縮了一縮。
“瞎子你動什麼,打擾本小姐睡覺了!”任歸寧聽見那聲音響亮而清脆,隻是帶著一絲怒意。她光著腳板踩在了地上,刺骨的寒意自腳心傳來。
曦安辰聽見了這個聲音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胡亂套了幾下衣服,靈活的從上鋪一翻身,輕巧的穿上了自己的鞋子。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
“荊兜兜!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一)宿敵將至,何去何從
天將破曉時,一抹白光自東方蔓延,直至吞噬最後的黑暗。
男子容貌俊俏,青絲盤在腦後隻留一縷長到腰間,發絲隨著馬蹄一起一落,轉眼便過萬水千山。他眉眼少了些剛毅,麵無過多表情,身形隱於寬袍大袖之中,素衣白裳,駕馬緩行於野。馬蹄踏雪,濺起泥濘未染白衣。
風凜冽,如刀割,卻涼不過此刻他的心。
他且走且停,有鳥兒細鳴,流水潺潺。周圍景物甚美卻無法使他流連,馬兒通人性,甚是安靜。天公卻是不作美,烏雲再次蓋過新亮。疏影閃過,遮了綠葉透過的幾縷柔光。
“既然已來,何必躲閃。”男子聲音清亮,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指觸腰間藤鞭。
隻見一位身材火辣,麵容姣好的女子執劍落於樹梢之上,嫣然輕笑道:“這也能被你發現,功力可是有所長進了啊?”
白衣男子苦笑,麵皮動了動,手將藤鞭握的更緊了,直勾勾盯著女子想將她千刀萬剮一般:“可見是怎麼也瞞不過四姑姑的了,你若是來執行任務,就無需多言。”他頓了頓,遙遙頭也隻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女子麵色一凝,劍鞘飛然而出,直奔馬兒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