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著的屏風一樓內閣升起嫋嫋香煙,栩栩如幻的影子在迷離的燈火下越發的迷蒙,古韻流暢的古琴音,夾雜著淡淡若有似無的低吟緩緩的傳入莫心顏的耳朵,那一樓中央圓形台麵上那個朦朧不清的女子,不是那女子又是誰。
隻見她低頭吟唱,一襲紅色袍子席地而裹,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不影響那張蠢蠢欲動的臉,她的手指纖細而白皙,柔弱的腰肢玲瓏的曲線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發的妖嬈。
她的眼眸裏流出淡淡的憂傷,悲切的,憐惜的。
卻讓莫心顏一陣心疼,她不會忘記那個時候,她被所謂的夫君怎麼樣的羞辱,可是現在為何她也在這處地方呢?
台下的人已經靜默不語,雖有些人還在瘋狂裏不得醒,但是,很多人都安靜的聽著台上那源遠流長的古韻琴聲。
女子隻顧低頭吟唱,忘了周圍的一切,也忘了那些看向她猥鎖的眸光。
可是莫心顏能感覺她心裏的苦和澀,這樣一個纖塵不染的女子,真的不該被這種肮髒的地方給汙蔑了,況且能嫁入魏府,她的娘家想必也是官宦人家,可是如今卻落到如斯田地,怎麼不讓人感慨,不讓人憐惜。
落花樓裏靜默不語,每個人都帶著淡淡迷離的眸光看向台麵上那個涓涓細流低低吟唱的女子。
也許是酒精燒了頭,也許是燈光的迷離,有些人竟然站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向那個台麵上而去,
一曲罷,就在大家都沉浸在那種空前絕後的憂傷裏時,有三兩個人已經掀開了布簾,那猥瑣的眸光肆無忌憚的落到那女子身上。
“鳳娘,我們三人可是夜夜來棒你的場,可是慧姨卻說你隻賣藝不賣身,諾諾諾,別跟大爺裝純,既然都到這裏來了,還不就缺兩錢,鳳娘,今晚我們三就要包下你,你是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都無用。大爺看的起你也是你的福氣,別把自己當成千金小姐似的。”
其中一名男子眸光暗沉,那直勾勾的眼眸毫無羞恥的盯著鳳娘。
鳳娘的臉色瞬間煞白,她知道來這種地方遲早有一天得麵臨這種情況,她該怨什麼人呢。
這時老鴇慧姨嫵媚的款款走來,那腰肢忸怩的像是一條無尾的蛇。
“我說,楊大爺,奴家知道您在城中勢力,可是落花樓有落花樓的規矩,若是每個姑娘都遂了大爺的心意,那大爺還不得早把落花樓給踏平咾,楊大爺,慧姨呢也不是不通情麵的人,你看,你想要的那些,奴家自會給您打點好,一點也不會辱沒了您,您看可好?”
慧姨到底是見慣風月場所的人,幾句話就擺明了心意,可是那三人都是油頭滿麵的人,一看便是錢多燒的慌的那種,這種人除了強權他不會懼怕任何人,再說了,富商也都是朝廷籠絡的人,說不定他們這些人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後台背景,自是猖狂不羈。
“慧姨,你今天說破了嘴皮子也無用,鳳娘我們三,今天是要定了,這初夜我們也是開定了。”
那**的眼眸,挑釁的語氣,讓莫心顏窩著一肚子的火,沒見過這麼下賤的人。
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了力,可是她還是顧及了若是這樣出去了該如何做,別說她現在男裝打扮,就說她的身份也不可來這種地方,更何況還跟人起了爭議。
她的眸子微微幽暗,正在糾結中。
“慧姨?”鳳娘麵露痛苦之色,一雙琉璃的眼眸滿滿的憂傷。
慧姨嘴角微微僵硬,她不想跟這些人起了隔閡,風月場所的女子,那個不是見人三分笑的,可是今天卻為了這個女子值得嗎?
慧姨也在衡量輕重,一張老臉猶豫不定。
“慧姨,別在墨跡了,我們三可是你落花樓的常客,若是今天這事你還要阻攔,那便是與我們為敵,你考慮清楚了。”
慧姨一怔,臉色微微鬆動,鳳娘一見慧姨這樣,臉色倏地難堪,她知道老鴇不會跟錢過不去,也知道若是當眾起了爭執隻會讓慧姨難做,可是她真的不想接客,就算她不再是姑娘身,可是她也是個官宦小姐,哪能受這等屈辱呀。
鳳娘的手指深深掐再古琴上,以至於手指被古琴的鋼絲深陷在肉裏血絲隨著古琴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麵上旋開出美麗妖嬈的花朵,可是她的嘴角依然掛著淡淡迷離的笑,那手指上的疼痛又能怎麼樣,心底裏的呢,又有誰能體會。
眼角的淚慢慢的落了下來,滴落在古琴上,頓時一陣陣叮咚的聲響敲進莫心顏的心。
混蛋。不是男人。
若是想要女人幹嘛非得強上,那麼多女子為何偏偏為難鳳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