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裏的寒流始終襲擊著北京。
正午時分,白敬宜接替了簡桀和淩落雲照護舒毅然,交代了幾句下午去看舒婷的囑咐,便轉身離開了。
淩落雲和簡桀互相對視,站在寬闊馬路邊緣的他們,有些無措。淩落雲深知白敬宜不去看望舒婷的緣由,無疑就是不給舒婷施加任何壓力。
簡桀語氣有些耍賴的說道:“這鬼天氣!”
淩落雲笑了笑,指了指對麵那家日本料理,眼神有些迷茫。
簡桀看著門匾上的一堆日文,有些害怕了。打趣道:“現在都反對日貨你不知道嗎?我們還是乖乖的去吃我們的中餐吧。亦或者是西餐?”
淩落雲一臉僵硬的表情,她現在有些累了。於是,任簡桀怎麼拉都都不拉動她,隻好作罷。歪過頭,笑得有些無奈。
“你就那麼想吃日本料理?”
“沒有。”淩落雲搖了搖頭,神色很是淡然。
“那我們去吃西餐。”簡桀又想伸手拉她,卻被淩落雲一個欠身躲了過去。
“我累了,不想走。”淩落雲擺頭的姿勢大了些,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可是日本料理,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吃日本料理了,你想讓我一命嗚呼?”簡桀好脾氣地看著她耍賴。
淩落雲微微皺眉,心裏開始自己慪氣:“那你說怎麼辦?”
簡桀笑得很開心。從小到大,隻要是淩落雲做不了的決定,她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那你說怎麼辦?”再了解不過的簡桀。就像是小時候因為一到簡單的數學題答案不統一也會爭吵起來的他們,每每那個時候,淩落雲那一句“簡桀,那你說怎麼辦?”總是這一句話,讓他所有的怒氣消失殆盡,那樣的表情,那樣的渴望,是她所認識的淩落雲。
“這次就聽我的。”簡桀無比正經的看著她,有些想要情不自禁的笑出來,但幸虧表情管理得當。
淩落雲久久的望著那家日本料理店,遠遠的眉頭緊鎖。
簡桀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這才發現這個淩落雲很是可愛,於是將臉龐轉到一旁,躲開了她的視線,猛然的發現自己的眸中有些許晶瑩。為什麼呢?為什麼此刻會有如此心疼的感覺呢?或許是說,我追尋了很久,隻為這個笑容。
“簡桀,走不走,你不說去吃西餐嗎?”淩落雲拍著簡桀的劉海,很是喜愛這種感覺。於是邪惡的多拍了幾下,簡桀雙眼微瞪,淩落雲一個抬眸愣是被這眼神嚇了一跳,然後便是捂著肚子開始大笑,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簡桀的心髒部位,眼裏卻冒出了大滴晶瑩。
簡桀微愣,笑得更加歡愉了。轉而,用手點了淩落雲的鼻尖,有些無奈了。
“你走不走?”簡桀笑著問道,臉上的表情很是歡愉。
“走,當然走,死都不讓你沾一點便宜!今天,你買單!”淩落雲吸了吸鼻子,將身上的衣服裹的更加的緊了。
“哇!你是一個中校喂,這點錢你都不願意掏啊?嘖嘖,脖子的線條可真是......”說著,將自己的黑色圍巾套在了淩落雲的脖子上。
淩落雲瞥眼望去,心裏絲絲暖流劃過。
兩人越過一條又一條的馬路,淩落雲的腳微酸。轉眼,淩落雲在一個巨大的廣告橫幅前停住了腳。這句話,讓她動容。
‘你可知道,現在在我身邊的人?我曾深愛過你,比愛自己還要愛你。’淩落雲望向身旁的簡桀,見他也是一臉認真,心裏覺得溫暖無限。事實永遠不會說謊,淩落雲曾經無比愛慕簡桀,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是簡桀。可正是因為他是簡桀,淩落雲未曾有非分之想。隻是靜靜地愛著這個讓他驕傲的朋友。這種比愛人淺一點,比朋友深一點的關係,用來比喻她和簡桀在合適不過了。無數次告訴對方的決裂,無數次從電話薄裏刪除的號碼。其實,到現在來講。決裂沒有一次是出於真心,電話號碼刪去卻也依舊絲毫不漏的記下。然後重撥,沒有絲毫的不自然的他們,就這樣鬧著別扭走過屬於他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