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爸!”蘇陌熙聲音有些細小,身旁的安澤瑜正在一臉膜拜的看著他。
“是我,我是陌熙,我現在在北京。”蘇陌熙換了個姿勢,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電話那段也不知道在說些,隻是好久蘇陌熙都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站了,蘇陌熙卻將電話狠狠地掛上了,臉色很是難堪。她將頭微轉一邊,躲過了安澤瑜狐疑的視線,然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眼角滑出了一滴眼淚。
會想起父親剛剛說的話,心裏有些絕望了。
“陌熙啊!爸爸求你們做事情的時候不要那麼莽撞好不好!舒婷這件事情現在誰會不知道?你這樣爸爸自然是幫不了的,當然作為舒婷爸爸的戰友,爸爸自然是會幫忙的。可是,陌熙啊!你們年輕,有些道理不明白,以後就要學著摔跟頭,以後就要學會長大!這件事情是舒婷做的不恰當也好,亦或者不是舒婷的禍也好,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跑來北京,讓舒婷多麼難堪啊!你們想沒有,大家會怎麼認為舒婷。原來舒婷那孩子,也是吃軟飯的?!吃垮了父親,現在要吃垮你們。據我所知,裏麵是不是有一個叫喬木槿的?你還嫌不夠麻煩嗎?人家前途光明著呢,你這一胡鬧,是不是要記過?還有,落雲!前幾年就因為耳朵的問題調出了野戰部隊,現在算是國內一流的軍醫了,不說知名度,先說這技術,你也知道落雲有多麼的努力了,現在又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可讓他們怎麼辦呢......”蘇陌熙默默的想這,眼角的淚越發的洶湧了。親愛的爸爸啊,我要何時你才會明白,我們不是胡鬧,這是在和最後一個死神抗爭,哪怕是不了解,我們以為隻要站在這裏,站在她的身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了!為什麼,您沒有問我們怕不怕呢?您可知道我們有多麼的怕?幾天來的消息裏,她們就已經在痛苦中度過了,在慌亂中度過了。
害怕,因為我們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要賭上我們的前途、我們的一生、我們的尊嚴、我們的一切。而,堵上這一切,是否能救出舒婷,才是我們真正怕的。
安澤瑜看著蘇陌熙的樣子,便是猜到了些東西,漸漸地垂下了視線。
舒婷你還好嗎?舒婷你還過的習慣嗎?舒婷你的心疼嗎?舒婷你想我們嗎?舒婷想見到我們嗎?舒婷,我麼在呢,要怎麼才能讓你知道呢?要怎麼才能見到你呢?
簡桀打算不語,在他的心裏,沒有比錢來的更好的方式了。他是簡桀,是一個商人。
想著,手機裏傳來了一條短信:簡總,今天舒小姐一切安好,隻是精神有些不振,不知道要不要安排一個心理醫生?
簡桀仔細的捉摸著,然後按下了發送鍵:再說吧。你要的合約,等我回了北京自然會兌現。還有,把我們安排探監時間吧,我知道這裏不是輕易就可以探監的,那麼我們以律師的身份怎麼樣呢,譚總?
久久地,那邊並沒有回一條短信。這似乎在簡桀的意料中,他不慌不惱的的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助理的電話。或許因為是心腹,所以簡桀說話直接開門見山:“記住了,隻要譚總沒有給我想要的,這個合同我們何時都可以反悔。”
簡桀此刻隻覺得自己有些可惡,自己像是隻為自己利益而活的人。但是又能夠怎麼樣呢?這個世界上生存,多一些權利就多一些人脈。就像是舒婷家的這個教訓,就是人生最好的曆練。
不久,車到站了。淩落雲和喬木槿一人被這一個大大的包走在前麵。身高差距不算是太大的他們,總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似乎就像是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體,你在遙遠的銀河係,我呢?在這微茫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