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瑜!”淩落雲像是瘋了一般撲了過去,眼前的這個滿身鮮血的人竟然這樣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躺在擔架上的卻不是他,安澤瑜瘋了!
“安澤瑜!安澤瑜!”淩落雲一頭紮進安澤瑜的懷中,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落雲?”極其的微弱的聲音,淩落雲愣住,抬眸看向他。
“你以為我要死了?這不是我的血,這是大隊長的血。”安澤瑜臉色有些蒼白,像是被嚇壞了的孩子。
淩落雲身體僵硬,馬上就要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她感到了一股力量將她扶起。
“別鬧。”這般安心,這般美好。
“營長,怎麼辦?”淩落雲聽著席程慌了的聲音,心頭一緊,怎麼辦?舒婷怎麼辦?舒煜怎麼辦?敬宜阿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怎麼可能會死!你最好給我冷靜點,就算是死了也用不著你操心,你給我管好你的兵!”喬木槿吼著,卻稍稍有些無力。
“落雲啊,落雲啊......”是的,這種感覺很熟悉。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咯著一般,窒息了吧?
“陌熙啊。”安澤瑜看著蘇陌熙的眼淚,像是有點明白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淩落雲的母親在這裏接受治療。如果沒猜錯的話,蘇陌熙這樣哭著,答案就隻有一個。
“怎麼了?”淩落雲跌跌撞撞的走到蘇陌熙身邊,她沒有那麼多的力氣,她感到如此難熬。
呼吸!呼吸!劇烈的起伏,劇烈的悲傷,眼淚像是沒由來的噴湧而出。
母親!母親!她在呼喚著,眼前卻是一片深不見帶的黑暗。
像是個陌生的地方,好黑的好黑的地方。腦中的所有思想就都是——怎麼了?誰死了?是不是我媽?是不是我媽?那簡桀呢?
久久的,淩落雲真開眼睛,這個場景似乎是似曾相識般的熟悉。早上的時候,睜開眼睛也是這樣的。
“喬木槿?”淩落雲久久的喊出這個悠遠的名字,聲音有些駭人。
“是我。”喬木槿淡淡的回答著,語氣有些蒼白無力。
“我怎麼在這裏?”
“這是你家。”
“我媽呢?簡桀呢?”淩落雲的很是嘶啞。
“太平間。”
一句話的挑明,多麼直白啊。多麼直白啊。多麼直白啊。
喉嚨越發的疼痛,像是團大火在灼燒著。為什麼連眼淚都那麼的滾燙?好疼啊......那雙手骨節分明,手中拿著的那封信,淩落雲可以明顯的看出是寧雅死前花盡全身力氣寫的,卻從來不讓別人看。現在,她可以看嗎?
喬木槿看出了淩落雲的心思,伸出手遞上了那封信。他承認,他看過了,裏麵的內容讓他的心狠狠的刺痛著。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就在她模糊的視線前,她伸出手緊緊的握在手中。此刻,沒有分離。似乎就像是抱住了母親一樣,隻是這感覺是冷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