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生(1 / 2)

華夏,

寧南市,

近郊塔山公墓。

四月五日清明節當日淩晨兩點半。

所謂“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天空中此時已飄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而由於此時時間尚早,祭掃大軍還未至,整個公墓顯得異常靜謐。

令人詭異的是,在這漆黑的雨夜裏,公墓深處的一方墓碑前跪伏著一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混雜著雨水與淚水,正對著墓碑絮叨著什麼。

十年了!

高天整整離開了十年,這也是自己十年來第一次來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十多年前,高天還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慈愛的雙親,不大但溫暖的屋子,一到晚上,父母下班,自己放學,一家人聚在屋子裏品嚐著母親準備的可口飯菜,聊著工作、學業、家長裏短,這樣的畫麵猶在眼前。

然而,父親的一場大病,這個家庭的命運就此改變。

一次公司集體體檢中,父親被查出了肝癌,所有醫保,但就是這樣,對於普通的工薪家庭來說,還是猶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得這個家庭喘不過氣來。

一邊父親的醫療費,一邊兒子的上學費用,全部壓在了母親瘦弱的肩頭,母親白天上著班,晚上和周末在一家飯店兼職服務員,勉強維係著這個家。

直到有一天,派出所打來電話,說母親出事了,正在市第一人民醫院,高天和病重的父親立即趕到醫院,但等待他們的卻是那蓋著白布的冷冰冰的屍體。

本已病重的父親在猝不及防下得此噩耗,噴出一口血暈死過去,經過醫院搶救也無濟於事,就此也撒手人寰。

同一天,兩個至愛的雙親全部離世,高天哭腫了眼睛、喊破了喉嚨,雙親也再沒有醒來,自己成了一個孤兒。

辦完了雙親的後事,高天回到學校繼續著自己的學業,由於失去了經濟來源,高天晚上在一家ktv做起了兼職服務生。

也許按照這種慣性下去,高天將這樣半工半讀,一直到初中畢業、高中畢業、大學畢業、娶妻生子,漸漸會撫平這失去雙親的痛苦。

但天意如此,沒有讓高天一直疑惑於原本那麼堅強的母親,即使在那種艱難的情況下依然笑對人生的母親,會去自殺?

在兼職的第二個月的一個晚上,高天在自己服務的ktv包廂裏,看見了母親出事時那飯店包間裏的那些顧客。

這十三個人當初高天在警局裏見過,也許是房間裏的燈光昏暗,他們並沒有認出高天來。

包廂裏充斥著酒精與淫靡的味道,每人摟抱著一位公主上下其手、嬉戲調笑,相互間不停的灌著那價值不菲的洋酒。

期間高天不停地開酒調酒,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這些人開始口無遮攔,相互吹噓,其中一條讓高天滔天怒意直衝腦門。

原來母親是被這十三人逼死的,那天包間裏服務的母親被這十三人的老大陸金良看中,欲行不軌,但母親抵死不從,最後被逼跳窗,香消玉殞。

看著酒池肉林中的十三人,高天攥緊了雙拳,最終又鬆開了,意氣用事沒有用,自己得變得強大,才能大仇得報。

此後,高天偷偷賣掉了房子,照著小說裏的主角那樣,在被騙了三次後,高天終於如願以償地偷渡到了世界戰亂之地-中東。

之後按照小說裏的一樣當傭兵、殺手,十年來一次次的與死神擦肩而過,一次次的生死淬煉,讓高天從連槍都拿不穩的小白成為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嗜血惡魔。

但,十年來,母親的大仇高天一刻也不敢忘,終於在清明前高天無視於組織的警告,輾轉回到了被稱為傭兵、殺手禁地的華夏,開始了複仇計劃。

高天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和雨水,向著墓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爸!媽!

兒子不孝,直到今天才看你們,

不是不想來,而是大仇未報,無顏見你們,

今日大仇得報,兒子來了!

這次就不走了,就去陪著您二老。”

高天一邊摩梭這墓碑一邊說道。

“滴~嗚~滴~嗚~滴~嗚~”

一竄警笛聲響起。

“嗬嗬!華夏警方果然名不虛傳,來的夠快!”高天低聲自語道。

“對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舉起手來!”一道刺眼的探照燈配合著喇叭裏的聲音一起朝著高天襲來。

高天舉著手悠悠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二三十把槍對著自己,遠處至少也有不下於五名狙擊手瞄準著自己的腦袋。

高天隨即莞爾一笑,這一笑不打緊,徹底激怒了剛剛加入刑警隊的實習警員古姍姍,幹了這麼殘忍的罪行還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