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陸歸煜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望著來往的車流人群，莫名的傷感。
“歸煜哥，我們走吧！”
陸歸煜僵了一下，回過頭，趙璃戴上了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一雙眼睛顯得格外幽深。
一手拍上帶著絨毛帽子的腦袋，“叫什麼呢你，歸煜哥歸煜哥，跟叫鱖魚哥似的，故意笑我呢吧！”
拉下扒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也笑了，“被你看出來了？”
“哼！心情不好就不要這樣，難看死了！”
坐上自行車後座，故意扯扯他的衣角，“就是心情不好才找你麻煩！”
陸歸煜腳使勁一踩，車加速前行，“心情不好也要學會自己調節，以後我不在這邊了你找誰發泄去？”
趙璃惡聲惡氣道，“你管我啊！”
高二這學期十分重要，被一中開除了近一周，陸歸煜也已經聯係好了A市的學校，很快就要離開。
如果沒有那個會縱容自己的人，就該學著克製，學會成長。沒有陸歸煜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讓自己搗亂，也不會再有人會那麼默契地陪著自己沉默……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把冰冷掛在臉上的日子，趙璃仰頭倒在床上，抬手遮住額頭，也遮去了眼裏的情緒。
門外似乎有人在哭，趙璃細細聽著，聲音越來越大。趕緊起身拉開門，可不是，客廳裏楊清蓉和趙義方各自占據一角沙發，趙煜坐在地上靠著沙發哭的直抽氣。
無視父母鐵青的神色，從地上將趙煜拉了起來，“小煜，別哭啦，跟姐姐玩兒好不好啊？”
趙煜抽噎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用手背胡亂擦掉。趙璃無語，從茶幾上抽了紙給他擦幹淨，繼續小聲哄著，“小煜，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給姐姐說啊！”
趙煜推開趙璃的手，眼淚還是不斷地往下掉，絲毫沒有停嗓的意思。趙璃趁機看看父母，楊清蓉雙手抓著沙發，麵上鐵青，卻一片沉靜，趙義方雙手抱胸，神情更是難看，也是不發一言。
趙璃暗自猜到，莫不是要攤牌？趙義方粗聲粗氣地吼道，“哭哭哭……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哭什麼喪！”
被吼得懵了，趙煜居然不哭了，趙璃心裏暗笑，這小子欺軟怕硬啊這是！笑歸笑，還是不想在這裏聽趙義方發火，磨磨蹭蹭地把趙煜哄走了。
將門拉開一個縫，聽著外麵的談話。
“說吧，你要說什麼，一回家就把孩子嚇哭了，一臉鐵青跟誰欠了你似的！”不用想，這是楊清蓉的聲音。在趙璃的印象裏，母親不是位性格強硬的女子，說得更清楚點那就是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想讓這個家有什麼差錯。真是想象不到，昔日那個總是唯家第一的女子是用了多大勇氣才學會和趙義方作對。
細想過去的日子，趙璃也明白了什麼。隻聽得趙義方又說道，“哼！我說什麼，我早就該跟你好好談談，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連這個家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怪趙義方這麼說，捫心自問，從楊清蓉生趙煜那時候開始，奶奶態度變化，趙義方更是很少回家，到鍾則越的出現，蔣燁希對楊清蓉和趙煜的態度，趙璃想，是趙義方逼得母親沒了期待，是蔣燁希，給了她勇氣。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不錯，你跟那個蔣燁希怎麼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帶著趙煜去別的男人那麼近，我看你是早就不想好好過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