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1 / 2)

“啊…………嗚嗚嗚……….痛………”尖銳的童聲穿破炎熱的空氣飄向天際,在教室裏似是投了一顆重磅炸彈,目光如聚光燈般打在一個纖弱的女孩身上。女孩一身淡紫色連衣裙,外罩雪白紗製小外套,可愛乖乖女的形象一下子贏得了小朋友的喜愛,而泫淚欲泣的委屈模樣更是為她增添了一份脆弱。

教室前方的女教師,鵝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迅速回轉身體奔向聲源發出地。“小璃,怎麼了?”女孩顫抖著肩膀已經發不出一絲聲響,而一旁的一個小男孩則是驚恐地望著眼前焦急的女老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嗚嗚嗚…….”沒有責罵,因為老師的目光早已觸及到女孩殷紅的手背,那是被利物劃傷的痕跡。皺著眉頭,老師拉著女孩走進了醫務室。一旁的男孩仍是呆呆的一動不動,腦海裏不斷地重現女孩欲泣的樣子。

趙璃緊皺著眉頭,盯著手背的創可貼,回想著老師無奈的表情,心裏有些煩悶。突來的疼痛根本來不及思考到底是多大的傷口便已經叫出聲來,結果隻是小傷口罷了。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趙璃全然忘記了站在校門口的目的,隻覺得心口漲得滿滿的,眼睛越來越酸澀。肩上傳來輕輕的觸感,雖然來得突然卻並沒有嚇住沉思的趙璃。“逸銳哥哥,你放學了啊?”

“是啊,咦?今天怎麼你一個人啊,爺爺呢?”李逸銳比趙璃高了一個頭,抬手遮住頭頂的日光,隨意的問道。

“嗯?不知道,爺爺可能有事來不了了,我隻有自己回去了。”平淡的語調透出一絲難過,畢竟五歲的孩子總是渴望家長的關懷的。趙璃極力掩飾想哭的衝動,卻還是沒有逃過李逸銳的眼睛。“小璃,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啊?告訴哥哥,我去揍他。”關心的神情,加上幼稚坦率的話語,趙璃覺得心裏暖暖的,而眼睛卻是更加酸澀了。淚水漣漣卻不發出一絲哽咽。

人或許就是這樣的吧,一個人的難過可以躲在牆角堅強的舔舐自己的傷口,一旦傷口被人發覺,留下的隻是更多酸楚和難言的痛,因而眼淚也愈加連綿不絕。

李逸銳看著眼前這個枉裝堅強的女孩子,心中隻剩下無奈,誰讓他就偏偏比她大呢?此時七歲的男孩已經將保護這個女孩當做了習慣,年幼的他們並不清楚這種習慣是否可以如親情見證歲月榮枯。李逸銳看著趙璃走進院子,瘦小的身影隱沒在屋邊的葡萄藤中,轉身輕快地回到隔壁的家中。此時的趙璃不複剛才的沮喪,換上一臉燦爛到極致的笑容,輕快地喊著“爺爺奶奶,我回來咯。”有一種人,她是天生的表演家,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在的器械,哪怕隻在一個人眼前,那也是她的舞台,在自己的小小的舞台上盡情地揮灑心中所想,便是天生的行為。而趙璃仿佛就是天生的演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甚至於自己都已然忘卻了真正的自己。隻是此時的趙璃還太小並不知道自己的另一麵而已。“嗯,小璃回來啦,是自己回來的嗎?”奶奶一臉關切地問道。“不是的,是逸銳哥哥帶我回來的。”趙璃連忙否認,她記得媽媽曾經說過要誠實,雖然不知道那有什麼用處,但是說出事實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殷切地望著忙碌的奶奶,總想問出心中的那一句話,卻在心中不斷地猶豫著,年幼的心靈已經在不經意間學會了察言觀色,卻始終挨不過心裏的那些疑問。“奶奶,陳炎…..今天又笑話我沒人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