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傷痛真的很沉重,原來以為的一切,是那麼不堪一擊。當他再一次出現白佳羽對他的思念再也無法隱藏,她仿佛聽見自己的心在說‘我真的好想你’。六年了,白佳羽絕對沒有想到會再見到他,世界那麼大,為什麼他們還會遇見呢?‘世界再大,還是遇見你,世界再小,還是丟了你。’突然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這兩句歌詞。白佳羽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沒用,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為什麼還不能坦然麵對。他一定是幸福吧,那個女孩一定很出色。他們很配,就算隻看見他們的背影也可以看出他們是那麼多的合適,那麼···恩愛。現在的她連和他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了。六年前,她親手斬斷與他唯一的機會,現在她連傷心也沒有資格。‘白醫生,有人找’‘我馬上到’‘你好’‘你···好!’‘佳···羽?你···還好嗎?’“我很好,陪太太過來產檢?放心小寶貝和大人都很好。”“我、、、”“還有就是一些懷孕初期的一些注意事項我已經和你太太說過了,這是我們醫院的一些免費資料你可以帶回去好好看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有病人。”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用盡全力愛著的人,他幾乎沒怎麼變。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經過時間的洗禮讓他變得更加完美。努力讓自己的思維運轉不停息,害怕一鬆懈就會破功。白佳羽用最專業的口吻和眼前這個男人述說著懷孕的女人的注意事項。或許是心裏的痛已經達到了極限,反而更加冷靜。她就做在自己的對麵,江濤的腦海裏反複重複著這句話,卻要努力壓抑著想要把她湧入懷裏的衝動。看著她假裝鎮定的神色,還有那張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江濤沒有竟突然覺得懷念,這是她在表達生氣的方式。這麼多年以來,白佳羽的每一個動作、表情,他就像放電影般反複在心底放映。“你···這些年都去那裏了。”“我在家鄉,還能去哪。”是呀還能到哪裏去呢?有那麼多東西,沉重到我無法遠行。“我····”白佳羽以為他沒有再講話,隻是很久仿佛聽到他說‘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白佳羽的心輕輕的顫動,很輕卻存在。原本以為她已經用六年的時間來隱藏了那份感情,可是看著他們相攜離開,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原來有些傷不會隨著時間痊愈,隻會加深潰爛。一絲絲叫做煩躁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雖然努力控製可是它卻像火山般噴發而來,席卷了她整個身心。看著地上倒影的兩個身影,有一種叫淚水的東西彌漫她的眼眶。她就這麼坐在辦公室裏不言不語,靜靜的仿佛隔絕整個世界。手不自覺的放在頸下的項鏈上,熟悉的觸感讓她的眼淚滑落。才驚覺那個人盡管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停留在她心的位置上。六年裏她常常觸摸著它然後想著,或許有一天她會把它摘下放進首飾盒裏。突然有一天翻出來才想起,這是當年的一個朋友送的禮物。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它就仿佛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摘不到,忘不了。“白醫生,不下班嗎?”“我還有一會,你門先走吧。”走在繁華的大街上,白佳羽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看著眼前裝潢一新的孤兒院,她才有種回家的感覺.這讓她又想起20年前那個夜晚,那天的天空很陰霾。剛剛放學回家的她,看見滿屋的警察。接著就是接到曾祖父過世的消息,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世界甚至比外麵的天空還要黑暗。送走曾祖父,她就那麼坐在墓碑前靜靜的看著他。墓碑上麵是一個慈祥的老人,留了一把山羊胡子。她就這麼坐著,任由眼裏的淚水滑落,她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說帶她回家,去一個擁有很多家人的地方。收回心思,她向房間走去,果不其然,院長媽媽還在工作。看著燈光下已經明顯蒼老的人,一頭原本烏黑的長發在歲月下已經半百了。為了這件孤兒院的二十幾個孩子,她操碎了心吧。“佳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快進來,外麵冷。”“院長媽媽”隻來得及叫出這幾個字,白佳羽就眼眶裏的眼淚就已經開始決堤。她就仿佛一個受委屈的孩子,撲在母親的懷裏盡情哭泣。看著在懷裏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林青的臉上不由露出焦急的神情。在她的意識裏佳羽是個開朗活波的孩子,從那年她曾祖父去世之後。她再也沒有如此傷心過,是什麼事竟讓她、、、不由焦急的詢問。“孩子,怎麼了?”“沒事,就是工作受了點委屈。”在她再三保證下,和院長媽媽聊了些近況,她抱著一堆院長媽媽做的菜往回。今天她又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難道他一出現就把那好不容易堆起的安穩推到。不,白佳羽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不是說時間是一切最好的醫生嗎?為什麼醫不好對他的思念,為什麼要再遇到他。佳羽就像一條深海的魚,因為不願見陽光而將自己隱藏起來將所有的痛苦隱忍,說不出心情的寂寞,安靜地沉在海低,無法言語。白佳羽把家裏的燈光全部打開,想以此來趕走黑暗帶來的寂寞。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通過大大的落地窗她看著外麵的燈火輝煌。那些燈光下,是否就是一個個幸福的家庭呢。在她心裏一個家的定義並非是一個房子,而是房子裏的人。曾經她以為有了那個人,她的心就會有個家了。隻是世事的變遷,常常不是如她預料那般。這些年她早已學會不去苛求太多,學會了珍惜和感恩現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