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號為“明A?FM644”的汽車隸屬胡堅平古月集團旗下的采薇娛樂城,當天開著這輛車到明海大學購買紙杯的人很快被查明,他名叫李飛宏,是采薇娛樂城迪迪酒吧的服務員,26歲,無殘疾。
對刁武華和李飛宏的抓捕工作即刻啟動。
李飛宏旋即歸案,刁武華兩天前便消失無蹤。住宅裏大部分行李都已清空,很多材料都被銷毀,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是一次準備充分的出逃。
李飛宏沒怎麼審便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個幹淨,包括刁武華如何讓他去買紙杯,如何讓他去醫院弄氰化鉀,甚至在更早的時候讓他拐賣婦女強迫賣xx的事也明明白白地交代了。證據確鑿,可惜刁武華這隻老狐狸已經插上翅膀飛走了。
他媽的是誰走漏了風聲?這個問題在黃毅心裏重複了一千遍,一萬遍,一億遍,他像一頭發狂的獅子一樣,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懊惱和憤怒,輕輕一碰就會伴著血漿爆裂。
“兩天前就走了?兩天前正是荊宇在琪欣小區盯梢偷拍的時候,難道說那時被他發現了?也就是說荊宇在咖啡館裏向我們通報消息之前,刁武華就已經逃跑了?”黃毅狠狠地吸著一支煙,將煙霧長長地吹了出來。
“不,應該跟荊宇盯梢沒有關係。我查過了,荊宇在琪欣小區拍到刁武華是中午十二點左右,那時候我推測刁武華剛剛起床,隨後他開車去了摩澳娛樂城,根據服務員描述,當天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刁武華來到娛樂城,大家都恭喜他當上了娛樂城副總經理,新官上任,刁武華情緒非常高興,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承諾第二天帶大家去明海新開的西餐廳吃西餐,完全沒有要逃跑的跡象。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也沒有做任何要逃跑的準備。根據一個維修工回憶,當天下午五點左右,刁武華讓他陪同去檢查地下2廳的鐳射燈,下樓的路上刁武華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對他說不去檢查了,以後再說,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我推測這個電話直接導致了刁武華的離開,這是一個重要的傳遞信息的電話。”
“查他的電話,五點左右,是誰打的?立刻去查!”黃毅不斷用食指敲打著桌麵。
“我查過了,”李昂歎了一口氣,“一個公共電話打的。”
黃毅緊緊鎖著眉頭,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過了好久他微微睜開眼睛,“李昂,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刁武華逃走了,李飛宏卻沒有?”
“因為……通風報信的那個人雖然聽到風聲了,但是他不知道李飛宏也參與了這個案子,他以為這個案子都是刁武華一個人幹的,所以沒有通知李飛宏。”李昂揉捏著下巴。
“可是刁武華知道啊,他深深地知道李飛宏在這個案子當中的作用和角色,他為什麼不立刻通知李飛宏跑路?要知道李飛宏是他非常信任的小弟,做大哥的理應保護他才是,當然更重要的是保護自己,如果小弟被抓了,必然會把自己供出來。就憑這一點,也要趕快讓他消失才對。”
“那這是為什麼呢?”
黃毅說:“唯一的原因就是,通風報信的人並不知道出事的是魏其軍的案子,他一定以為是荊雲鬆的案子出事了,於是立刻通知刁武華,刁武華當然不會通知跟此案毫無關係的李飛宏,於是他自己逃跑了。也就是說他們並不知道我們所做的調查和部署,真正觸動他們引起他們警覺的還是荊宇的行動,他為了他父親的案子所采取的行動。”
“黃隊,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說到底還是荊宇那邊的問題。”
“這小子,聰明絕頂,主觀上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被誰算計了,”黃毅又點上了一根煙,“通知各組員,第一,加緊對機場、車站、碼頭的排查,一定要查出刁武華或者石寶河去了哪裏,明確他逃跑的路線;第二,對他的手機和住宅電話進行監控,鎖定其家人進行24小時監視;第三,上報總局和檢察院申請發布通緝令;第四,”黃毅壓低了聲音,“監聽胡堅平和胡子佩的電話。”
“得令!”李昂站起身,迅速消失在門口。